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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提着裤子从茅厕出来,吃惊地问:“莲子,你做啥把脸抹得像锅底?”
莲宝淡定地说,“你不懂,别问。”
娘浑身一震,立刻不问了。估计是法事必须的。
莲宝庄严地走进厨房,往碗里加了酒。如气功大师一样开始发功了。
她用手捂住坛口,静心冥想着要治好大哥的腿。异能扩散出去。
坛子里迅速滋生酵素,以宇宙爆炸的速度复制。一场神奇的极限发酵开始了。
和寻常的酒不同,含治愈力的酒出得很少,只得了小半碗。透澈,香醇,如同上品美玉融化的浆液,泛着潋滟的翠色。
她知道,这酒液是天地生机凝成的精华。
这样的神酒灵药她半个月才能酿一次。或许是上天对这能力的制衡,半月之内再度使用治愈力的话,抽取的就是她自身的生机。损耗将非同小可,一不当心死掉也可能。
即便异核能汲取天地生机,也没法立竿见影弥补这样的缺口。
莲宝深嗅一口。
娘来了,贼头贼脑在门外一闪,又唬一跳似的缩了回去。
莲宝端着碗出去,“娘,把这给大哥喝。一滴都别洒了啊。”
娘一脸敬畏盯着碗里看,密议道:“多久能站起来?”
“最多两天。”莲宝胸有成竹地说。
娘看了看她龌龊的脸,如获至宝端着药酒走了。
莲宝又回厨房酿了一坛。这次是不含治愈力的,准备拿去跟余大叔捣糨糊。
半刻后,她抱着坛子往外走,“娘,我出去一趟。前天水田里捉的黄鳝呢?等一下做鳝丝面给我补补吧。”
“你倒不拣嘴,一大早要吃鳝丝面呢。诶,你去哪儿?”根娣的声音追着她。
“多放点葱花和麻油啊。”
“问你去哪!”
“不要问。”
“这也不能问?”娘凶巴巴瞪着她装神弄鬼的背影。
莲宝转过一张糊了香灰的脸,冲娘淘气地一笑,扬长而去了。
说好了的,今早会摇着尾巴登门,把“毒”带给余大叔看。她不敢爽约。高人明显气量狭小,脾性古怪,惹毛了会有麻烦的。
余大叔住在村子最东北。离群索居,没有近邻。
那处三面环河,像个孤岛。只有一条小坞子往东绵延,通往村外。
原先住的是个石匠。数日前石匠搬走了,来了这个孤僻的怪人。性子冷漠阴戾,喜欢在四处瞎晃悠。遇上了人也不怎么搭理。
村里人都说,他可能是个金盆洗手的江洋大盗。
莲宝划着梭舟往他家去了。满心琢磨着捣糨糊的策略。
说实在的,相当没自信……
她并非工于心计的人。搞阴谋时总缺乏缜密。主意来得倒是快,眉头一皱就计上心来,但每次都会以纰漏收场。说到底,她就是一个长着聪明面孔的二百五。
要是失败了,下场会怎样呢?细思极恐。
到河滩时,余大叔像个关老爷坐在树下。头顶是蓬蓬的松盖。
他依然穿着青袍。这种大伏天,村上男人都打赤膊了,他却好像做月子的妇女,浑身捂得严严实实的。里外穿三层,居然没有出汗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