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塔顶4(1 / 2)
担心司煌雪, 塔顶六人, 都站在勾月阵出口附近, 面部表情紧绷,沉默等待。
温曦筠与司重岳盘膝坐于一侧,秦缱与三大魔皇辅佐站立在另一侧墙边。
“曦筠, 进入勾月阵,一般多久能出阵啊?”司重岳凝视勾月阵, 语气担忧。他来得比较着急, 没事先调查。
温曦筠确实调查过,微叹着回答道:“据说, 按照既定刑具全部启用一遍来算,最短三个时辰, 长则……不一定。”
出阵条件, 是不使用灵力,硬扛过所有既定袭击。实在扛不住时, 允许暂时避过缓一缓, 但袭击很快还会再次进行,直到入阵者完整承担下来。
因此,虽然阵内幻化的路径千变万化, 但没有实际意义,出阵时间, 只看入阵者承担刑具袭击的速度与效果。
众人心中矛盾, 既希望司煌雪快点从勾月阵出来, 却又不想司煌雪不停承担刑具袭击。
沉默了一会儿, 秦缱将目光从勾月阵上移开,发出一声冷哼。
闫圻烈就站在他旁边,见状不由道:“罔情大人,您没有提前过来,有点不像您的风格。”
“我什么风格?”秦缱反问。他最近心态变化,行事风格自然不同。
“比如,主君做出这种事情,您居然没有惩教。”闫圻烈显然又被勾起了郁愤。
“他身上先是带着镇魔钉,然后又要过魔皇顶,我怎么抽他!”真当他跟风评一样“残暴”啊。
然而,闫圻烈就是深信他“残暴”的一员,他闻言一脸惊讶:“……抽他?!您惩教弟子都没有温和一点的手段吗?”
旁边司重岳听到这里,心头一痛,感情复杂起来。煌雪能有现在的成就,想必吃了不少苦吧。虽说所谓严师出高徒,但罔情魔尊的严厉程度,恐怕非同一般啊。
重逢以来,这才半年啊,而他发现煌雪身上带着沉重鞭伤,就有三次!
第一次父子重逢,就是带着鞭伤见面的。然后,才过几天啊,仙门议会时他就又感觉到煌雪身上有逆力。之后分开半年,惩戒阁再见面,煌雪褪了上衣后,一身鞭伤简直触目惊心让他心疼不已。
虽然,最近这次,考虑到洪荒灵渊湛观魔皇那件事,他能够理解,但是……唉。
秦缱注意到司重岳紧张担忧的目光,大概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就算他真的“残暴”,司重岳有资格管吗?!他可从没忘记,当年“捡”到司煌雪时,徒弟悠然等死……咳,力竭濒死的样子。
冷冷瞥了司重岳一眼,秦缱心道,司煌雪那小子从入门开始,就各种气人,他们师徒过(打)招(架)属于日常交流,师徒情谊五百年,他一共就惩教了司煌雪三次,还都是在这半年,原因跟授业也都没有半点关系。
问题是,他要解释事实吗?不。当着司重岳的面,他尤其不会。
见闫圻烈还在一脸惊讶看他,秦缱顺口问:“凌战有什么温和一点的惩教手段吗,说来听听。”
凌战魔尊陨落之前,是闫圻烈的师尊,与秦缱是好友。
突然扯到自己身上,闫圻烈有点尴尬,但也没回避:“比如,罚跪……”
秦缱不屑地哼了一声。罚跪?凭司煌雪强悍的身体、力量、心志、能力,有用吗?有必要吗?绝对会让他这个师尊,看起来更像无礼取闹。
然而,他又忘了,自己风评“残暴”。于是,闫圻烈很自然地把秦缱这声不屑冷哼,解读成了:罚跪还算惩教,难道不是日常规矩吗。
闫圻烈了解到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也是,我年少跟师尊拜访您时,经常看到您的弟子……被逐出师门那些,跪在山下明志。”
“那是一回事吗。”秦缱白了闫圻烈一眼。
“啊,主君确实不同。”闫圻烈道。
“……”秦缱。你小子,有时候一根筋得有点呆啊。
秦缱经常罚跪吗?温曦筠在旁边,回忆着她知道的点点滴滴。反正在五太门别院住那半年,邀请秦缱来的两次,没有这种迹象。
反正现在她觉得,以司煌雪气人的程度,秦缱表现出来的性格,真的很好相处了。她现在对秦缱很有好感……外带佩服,佩服。
可她旁边司重岳,心情就完全不同了。司重岳也有回忆——
司煌雪小时候软软的,婴儿肥的小脸,奶声奶气地在灵信玉符那边叫他爹爹。
后来,少年司煌雪到昊礼宗,青涩却风度翩翩长身挺立。对了,少年煌雪还送过他一个白珊瑚剑饰。
那时候少年煌雪还不懂,高阶修者的剑,不用剑饰……不过,即使如此,他其实应该使用一下吧,可惜了,孩子的心意,唉。
即使这次再回昊礼宗,煌雪讨公道也依旧彬彬有礼,对兄长与自己这父亲曾经的过失,也没有太过批判,反而温柔照顾。
身为魔皇,尽职尽责,虽然独自跑到仙门这边任性了些,但修魔了就这种性格,似乎也能理解。
如今煌雪给魔域属民的交待,诚恳而又不失君王风范。
可以说,某种程度上,司煌雪各方面,简直做得比他这个父亲都要更好。不能怪司重岳在知道真相后,不再克制父爱,一发不可收拾,没办法,司煌雪这儿子太让人喜爱了。
总之,在司重岳眼中,司煌雪能力优秀性格好。面对罔情魔尊的惩教,自家儿子不知多乖巧多隐忍。
“罔情魔尊,经常罚跪煌雪吗?”司重岳站起身,试探着问,语气态度都很好,堪称谦恭。这是一个侧面了解儿子这几百年生活的好机会,他自然要抓住话题问。
司重岳觉得自己很含蓄了,作为父亲,关心一下儿子这么多年的生活,很正常吧。
秦缱看司重岳不顺眼,冷冷回道:“本尊如何惩教弟子,不关广枢仙尊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