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 2)
不知从何时起,天鹿城流传起这样一个流言:在夜晚的王宫区附近,有一只四处游荡的辟邪之灵。
为何要说是辟邪之灵呢?
因为据目击者所说,那辟邪之灵神出鬼没,步履优雅,踩着“咔啦咔啦”的步子,游荡在王宫区附近,而当巡视的王宫守卫循声赶到时,除却看到墙面有被妖爪刨过的刻痕,以及一些凌乱的无法解释的痕迹之外,并没有见到其他异兽的踪迹。
当然,也有直接与那辟邪之灵直接面对受到其攻击的,受害者之一从羽林表示,那天他刚刚从人界回来,回来前不过是喝了几杯小酒,跟人族的漂亮姑娘们调了几句情,结果路过王宫区时候,就听见耳后一声呼啸,他尚未来得及拔出重剑,就被挑翻在地——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听众们纷纷惊叹,要知道羽林大人可是具备了些许王族血统的强大战士。然后他就被打晕了,不省人事,醒来后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好似被什么兽类扒拉过,连带着从人间新带回来的植物都不翼而飞。
那听说是博物学会新从海外引进的,好像叫木天蓼还是什么的。
羽林哼唧哼唧地表示他是真的惨,因为在王宫区衣衫不整,有碍风化,他可是被岚相铁着脸抓去写了几万字的检讨。
“所以说你还是没见到攻击你的所谓辟邪之灵到底是什么。”岚相抱臂居高临下冷漠注视着他的好友,秀致的眉头微微皱起。
“我隐约着好像见到了……”羽林皱着眉摸着脑袋后那块被击中的痛处,“似乎对方带着个奇特的兽骨面具,长得很高。看骨头架子的样子挺眼熟的,那剑招也很熟,好像在那里见过?”
“怎么好像跟我见到的不一样?”一旁负责记录的应垒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你们听说了么?最近王宫区有人见到有一只孤零零的小辟邪幼崽经常出现。”
“这又是什么?”岚相眉头皱得更深了,“失去父母的辟邪不应该是由慈幼坊去看顾的么?怎么会有不能化形的辟邪单独出现在天鹿城内,还是在王宫区!你们怎么不早早汇报!”他斥责这自己手下的战士。
“这个,我们也没看仔细?每次经过时候都只看到一个影子。”手下大呼冤枉,确切说他们每次只能看到一条摇摇晃晃的尾巴尖,那幼年辟邪不知为何跑的飞快,总是能将他们甩掉,有次甚至还遇到王上他们路过...…
“咳咳!”坐在首座的辟邪王胞弟突然大声咳嗽起来,“这个暂且略过。”北洛捂着嘴,淡淡说,“继续汇报别的事情,辟邪之灵这件事我们会来处理。”他这般说着,眼刀飞快刮了玄戈一眼,如果不是这个混蛋哥哥非要在室外……!
“不错,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有眉目,很快就能查清楚。”玄戈憋着笑,尽可能让他的话语不要带出笑音。他趁着台下战士们在为其他事情开始争论不休的时机,悄悄伸出手指,轻轻挠了下他弟弟的手掌心。
对方不为所动,完全不想理会他。
于是,借助较宽大衣袖的遮掩,玄戈的手指一路向上,来回抚摸对方的手腕乃至小臂,满意摸到自己昨日留下的齿痕。就见北洛的身形僵了僵,旋即,身着黑色王服的青年再度刮了他一眼,恶狠狠的。
哎呀~弟弟真可爱~玄戈这样想着,回应给他一个清浅的笑容。
待到岚相等人讨论完事情后散去,王庭正殿的大门被狠狠关上。
北洛当即忍无可忍一个暴起,一手揪住他兄长的领子,一脚踩在王座上,“玄戈!!!”他恶狠狠地喊,大庭广众下这家伙的手指又是摸又是揉的,想干嘛?不知道自己会起反应么!
“怎么?有事吗?弟弟~”玄戈优雅矜持微笑,炸毛的弟弟也是一样的可爱。
“……不,我是希望王上能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随便玩儿。”北洛冷笑,对自己兄长的厚脸皮他早有领教,否则也不会荒唐地想到居然能在室外……“我的太岁呢?”他的手指化作妖爪撕开兄长衣衫的前襟,而对方的动作更快,已经将他的腰甲解下。
“应该是在卧室吧。”玄戈眯着眼睛浅笑。
手抚上弟弟腰侧,掌下是青年瘦削却有力的腰肢,以及……
“那太岁剑灵是怎么回事?哈——”北洛一声低喘,
“也许是在外面徘徊吧,啧,那家伙平时黏你黏得可是够紧的。”玄戈不满地嘀咕着,牙齿轻咬对方的尖耳。他不过是设了个结界,防止那家伙不解风情地不分场合溜出来求关注。
“一个剑灵你都要……哈啊……吃醋,王上您的胸襟呢?要知道重铸太岁可有您的骨血在其中的呐……”疼痛连带着快感一并袭来,北洛不适地仰起头。
“没错……所以,弟弟,你不该更加好好地谢谢我。”
玄戈喘着气,在他弟弟耳边低语。
“呵呵,有这样谢的么?”北洛喘息着冷笑。
坦诚相见,抵死缠绵,这样的事发生在他们身边,真是……
与此同时,天鹿城的市集区当中,艾黔看着突然出现在他摊子前面的小祖宗,欲哭无泪。
小祖宗是一只毛绒绒的小辟邪,毛色金黄金黄的,小兽般大小,脑袋上扣着个兽骨有犄角的面具,面具后头还有长长的须穗拖曳在后。或许因为面具太大的缘故,小辟邪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不慎稳当,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街市上的辟邪们纷纷自发地为它让出条道来。
“哎呀,这是哪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人跑到街上来了?”
“这么小,怕是还不能化形吧?这毛色泽可真好,也许有王族血统呢~”
“孩子,走路小心些呀,可别磕着~”
辟邪们议论纷纷,善意地看着这小家伙一步步晃到艾黔的摊位前面,然后,“噌!”地跳到对方摊位的桌子上,用小小的爪子严肃地拍了拍木桌。
瞬间,大家俱把谴责的目光投向那个黑心商人——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一定是这个商人又骗人家钱了!真是太没良心了!这么小幼崽的钱都骗!
艾黔的冷汗刷地就流淌了下来——他不是!他没有!谁敢骗这祖宗的钱?!他是嫌命长还是想再被塞进罐子里?!
“小祖宗小太岁哎!您是想干嘛?”他小声赔笑着问眼前的小祖宗。
小辟邪晃晃脑袋,骨质面具发出“咔啦咔啦”的响声。
“我真的没有坑你主人的钱...”但是艾黔神奇般地听懂了,“真的没有!”他举手发誓道!内心泪流满面,早知道这样,当初在鄢陵他根本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卖北洛殿下那么贵的符纸嘛!这下好了,太岁找上门来了!他一点不想领教传说中的千锋辟易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