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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珞烦躁地用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Riven怎么还不回来，上个卫生间有这么慢吗？

“我们本来每个人就有自己的私生活，谁也不互相干涉。”她高傲地说。

“好吧。”谢垣耸耸肩，不在意地说：“我只是刚才在走廊监控看到你那两个朋友先后进了同一间客房，然后到现在还没出来。”

阮珞身体顿了一下，她转过头看向谢垣：“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口是心非的女人。”谢垣指了指她的眼睛。“你的眼睛分明说着你已经知道了。”

阮珞淡定地抿了抿唇，但是她握着酒杯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的指尖暴露了她的内心：“虞纯和谢徵只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罢了。”

“随你便，我只是以为你会感兴趣上楼看看呢，既然你不感兴趣那就算咯。”谢垣轻描淡写地说，站起身整理了整理西装领口，然后离开了。

二楼的房间，谁也没有说话，被夜色浸透的屋内寂静无比。

“我……”虞纯开口，莫名有些慌乱。他想说对不起，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对正在上床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羞辱。但是他话音还没出口，就被谢徵打断了。

“别说话。纯纯。”谢徵声音低低的说，他用拇指揉蹭虞纯的下唇，好像刚才那一瞬间没有控制住的表情完全不存在。

别说话，求求你。

虞纯看着他的眼睛，他没说话。

很久之后，当曾经的这一切都已经在记忆中淡化分离，虞纯问过谢徵当时是怎么忍得下去的，他只是笑了笑。

“因为已经习惯了。”

习惯爱而不得，以及伪装，所以就不会难过了。

但是当时的虞纯还并不是之后那个爱谢徵爱的死去活来宁可失去自己生命的人，所以这一切自然无济于事。

虞纯看着谢徵的眼睛，身体上的欲望已经冷了下去，他不知道说什么，脑海乱成一团。前所未有的慌乱和莫名的迷茫冲遍全身，像带着荆棘的冷血。他猛地站起身推开了谢徵。

黑暗的房间内阴影蛇一般缠绕上两个人的脸。谢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垂下眸，还是像刚才的姿势那样倚靠在床上，听着男孩惊慌失措穿上衣服摔门而去的声音。

——好像自己掩耳盗铃了一个罪行，但是最后揭发自己的人却是自己呢。

阮珞走上二楼，她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的环境，便看到其中一扇门砰地打开，虞纯冲了出来，衣衫不整嘴唇还红肿着，但脸色却十分难看。他和她擦肩而过，连招呼都没有打。

阮珞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她已经猜出大概了。但是她没有说什么，走进房间，点开灯，看到独自靠在床头的谢徵。后者静静地坐在那里，垂着眼眸，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存在。

虞纯从楼上下来，直接冲到空无一人的洗手间内。他双手撑着台面剧烈地喘息着，镜子里的男生脸色苍白，凤眸微红。他烦躁地用力拧开水龙头，冷水附着到皮肤上却并没有让心情平静。

虽然事实早就心里清楚，但真正袒露在眼前时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和无力才传遍他全身每一处神经，心脏被狠狠扭曲般绞痛。

你他妈在做什么啊虞纯？一边说着暗恋别人一边和最好的朋友上床——和谢徵上床，看来自己是真的有病，没错，妓女生的儿子无疑也是**。

他反锁住其中一个隔间门，滑坐到地面上，把头埋进双臂中。盯着被清理的干净反光的大理石地面，竟然有点想笑，他好像看到了他自己。他就像这块隔间里被擦拭地干净明亮的大理石地面，然而内里注定就是在厕所马桶边存在的肮脏。

这个世界大概已经疯了，因为他用来看世界的眼睛本来就是疯子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了被人刻意压低的脚步声，然后响起有些熟悉的说话声，是俄语。

虞纯对俄语只是在美国时九年级选课学了一点，但大概的还是能听懂的。他原本闭着双眸无视，但很快几个熟悉的词汇传入耳畔。

他双眉微皱站起身，悄无声息地拉开门的一点缝隙。

只见卫生间里站着两个男人，正一手拿钱一手拿货地交易着什么，语速又低又快。虞纯微微眯起双眸。

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谢垣和阮珞那个混血儿小男友Riv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