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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徵嗤笑一声,凑到他面前轻声说,手捏了一把他的下颌:“那我倒贴你钱你让不让我操?”
“你真恶心,谢徵。”虞纯斜眼瞥了他一下。
谢徵不可置否地坐了回去,脸上满是调戏完人得意的笑容。
“今天心情不好?”他太了解虞纯,从几分钟前对方刚进来气场就不对,谢徵靠在沙发上,踢了踢虞纯的鞋:“又去你妈妈那儿了?”他记得今天是这个月的二十一号。
“这是最后一次了。”虞纯垂下眸子,把杯中剩下的液体倒进喉咙里。
谢徵眯起深黑色的眸子和他对视,似乎是想确认他指的是最后一次去“那里”还是最后一次做男妓。总之两者都很心理变态,反正他自认为虞纯本身就像个精神病,再病一点也没什么了。
“明天萧煜就回国了,”他换了一个话题,懒洋洋地说:“你要来机场接他吗?”
“不去。”虞纯仰起头,灯光忽然亮了一些,他长了一双标准的细长凤眸,眼角很尖,眼尾斜斜地向上挑,无时无刻都有一种勾人心魄的感觉。
萧煜和虞纯之间的这段感情要是认真算起来,应该从他们刚上幼儿园就开始了。总之在虞纯的记忆中,他一直喜欢着他,好像这种喜欢发展到现在已经快要演变成畸形的习惯或占有欲了。虞纯是同性恋这件事只有他们几个人内里知道,萧煜是只喜欢女人的直男,知道虞纯的心思,虽然并没有明确拒绝过但也从没回应过。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如果要是挑明对峙,那这个朋友就很可能再做不成了。
萧煜是一个好人,和谢徵完全不一样的好人。他像所有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那样成长着,拥有所有做TVshow一号男主角的光环和特质。但是偏偏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是谢徵这种混蛋——当然,其实谢徵并不是完全的混蛋,尽管他的确和萧煜相比起来坏的令人发指。不过在很多时候,比如对于虞纯的秘密,他相信谢徵是不会说出去的。
其实虞纯每月十三号回到那个小镇做男妓这件事,谢徵当初知道纯属意外。
一年前的冬天,在圣诞节回上海刚下飞机的那天深夜,和父亲在家大吵一架后谢徵一个人在酒吧喝得昏天黑地。那时候萧煜和虞纯都还在纽约,阮珞正在巴塞罗那唱着“Hola Espa?a!”度假。
过了午夜十二点,谢徵从酒吧出来在空无一人的小巷内昏昏欲睡地走着,路灯下飘着细碎的小雪。突然,他听到了不远处的墙角后传来说话的交谈声,其中一个男孩的声音非常熟悉,但谢徵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出去。”
“宝贝儿,我才射了一次,你就让我蹭蹭嘛……”
“那只能怪你射一发的时间太短咯。”
熟悉的轻蔑声线,谢徵立刻酒醒了一点。
“给钱。”
“爽完就翻脸……小**。”明显年龄大很多的男人发出笑嘻嘻地抱怨。衣料的摩擦声响过,然后是钱包打开的拉链声。谢徵从墙角走出去,他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怀疑自己醉的产生幻觉了。
虞纯半靠在墙上,路灯下光裸的身体上全是吻痕,上身只披着一件大衣,小腿踩在雪地中,裤子滑落在脚踝处。他对面看上去比他年纪大二十岁的男人**毫不掩饰地赤裸着,软趴趴的**上还沾着**的白色液体。
看到谢徵后,虞纯脸上的震惊只持续了几秒钟,便恢复了冷静。
当你看到一块你以为纯洁无暇的玉石在最肮脏的泥垢中浸泡着时,是什么感觉?这就是谢徵多年后回想起那一刻时仍旧不断重温在脑海中的感受。
——然后它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它自愿的。
这太残忍了,对于任何给予这块玉石喜爱的人来说都是。
“虞纯,你他妈在干什么?”谢徵难以置信地上前几步,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美国吗?
“你叫虞纯?”对面的男人丝毫没有危机感地转头对虞纯说。
“这位先生,如果你现在再不走,很可能就走不了了。”虞纯收回在谢徵身上的目光,对男人耸耸肩轻描淡写道。
“什么?”男人显然很蠢,虞纯叹了口气,下一秒他就不需要再问为什么了,谢徵一拳砸到了他的眼睛上,然后在对方的痛嚎中抬腿便要踹向他的下身。
虞纯被他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谢徵会下手这么狠。
男人传来刺耳的尖叫,谢徵喘息着停下手,转头看向虞纯。
“……是我愿意的。”虞纯看着他的眼睛,回过神来低声道。
地上痛嚎的男人趁机赶紧爬起来,朝远处的夜色中溜去。
“你在……”平息了半晌后,谢徵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然而丝毫说不出来话。他原本感觉自己虽然天天混蛋放荡到极点,但是现在却无法对着虞纯说出那个字,他漂亮的桃花眼中充满阴郁和怒火:“……卖吗,虞纯,你他妈的没搞错吧?”
虞纯侧过头,看向一旁落满雪的垃圾桶盖,从嗓子里淡淡地呵了一声。
“太不巧了啊,”他自言自语地仰头,闭上眼睛:“居然被你看到了。”
“不打算解释一下吗?”谢徵的失态好像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已经恢复了懒懒的笑容,虽然此时这个笑很危险,他扫了虞纯手里的钞票一眼:“家产九位数的学生会会长,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你打算开始做男妓赚钱了?”
他说着上前两步,从虞纯手里抽出那摞钞票,看了一眼后嗤笑一声:“用这点不够买你平时一包烟的钱打算干什么,攒学费?”谢徵玩味又充满讽刺意味地扬眉。
虞纯看着地上散落的钞票,刚刚高潮过的身体有点眩晕,他抬手捂住额头,向后靠在肮脏的小巷墙壁上。
两人对视了很久,虞纯才放弃一般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给你解释,先送我回去。”
谢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住唇,伸手将他拉了起来。虞纯一下子晕了过去,身体大部分重量靠在了他的身上。谢徵摸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温度灼烧。
“……你是不是有病啊,虞纯,你他妈就是脑子有病吧。你今天又发什么疯?”他顿了一下,看着昏睡中的人还是没忍住骂道,声音说出口却是和内容不符的低沉:“要不是看你烧成这样我今晚就**你。”
虞纯不需要说地址,他们都知道虞纯是从来不会在上海的家过夜的,他每次回来只会住谢徵家的酒店。同样的,就像他们几个都知道谢徵每年四月十二号会飞到马德里一趟,因为那是他母亲下葬的地方;萧煜不谈恋爱并不是因为他洁身自好,而是因为他只喜欢比自己大十岁以上的女人;阮珞经常和一男一女同时恋爱,因为她是双性恋。
他们都共享着彼此最肮脏的一面,但却又同时互相扶持着将对方从地狱边缘拯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