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四则。少年心事(非辜陈少年番外)(1 / 2)
王飞文现在很方。
说来唏嘘,作为年少成名、内娱缓缓升起的一颗新星,中国的“丹尼尔·拉得克里夫”,三百亿人民币票房的一番扛把子,见惯大世面的他,生来十八年,还未曾有一刻!!如此时这般……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既不是羞耻、也不是难堪;既不是害怕,也不是胆怯;既不是尴尬,也不是狼狈……总而言之这种感觉即酸又苦,闷在胸口,又仿若一口大刀悬在头顶,随时随地,送他上路。
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呢?
镜头四转:中亿赤壁国际影城A棚4景,摄影轨道、收音话筒,场记站在东南角,监视器在西北处,两把椅子并排,左边坐着柏林金熊、台湾金马导演辜子传,右边,则是金马影帝陈甯。
“54场1镜,孟小徽准备好了没有?”
冷酷的男声传来。
“导、导演,再给我两分钟。”
“还有完没完了……”
“导演。”这次说话的人温柔多了,“再给飞文两分钟吧。”
话音落,这人起身,“飞文,需要再对一遍吗?”
“不、不用!”王飞文连连摆手,“我、我马上就好!”
他低下头,尝试酝酿情绪,身边嘈杂却源源不绝、与耳膜共振,说话人数十,他却迅速捕捉其中一嗓,柔和温暖的男性嗓音,从西北角,越过无数杂音,笔直投入他的脑海——
“别老是对飞文不耐烦,多给他点时间,一会儿说不定,一条就过了。”
他不该走神的,王飞文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不知道第几次了,大脑是如此不听使唤,又一次,他被十三小时前的记忆裹挟,回到昨天……
13:00,陈甯休息室。
王飞文夹着自己的ipad(数字时代了,谁还会打印五六十页剧本做注解呢),拎着两杯奶茶(一杯三分甜一杯无糖),非常不稳重地一滑步,定在全片场最大的休息室,陈甯休息室门外。
门没关严,王飞文一喜,压低呼吸,准备给他甯哥一个惊喜——
“……舒服点了没?”突然,屋中响起陈甯的声音。
王飞文气窒,赶紧收手,门却被他拉得稍宽了些。视野拉开,远处软椅上,辜大导演背他而坐,至于他的陈甯哥哥,则站在辜导背后,大拇指撑在他的后脑上方,小指与无名指勾起,手腕呈规律动作,前后摇晃。
这是在……按、按摩?
“心里烦。”熟悉的!无论多少次都不会认错的!魔鬼的声音!响起了!!
“烦什么呀?”
呜呜呜……为什么甯哥对魔鬼一直这么温柔。
“烦……”声音顿了顿,“别问了。”
日。王飞文发誓,他没有偷听的习惯,但耳朵仿佛有自己的意志,由不得他指挥。
“让我猜猜……”陈甯低下头,隐约能看见他翘起的嘴角弧度,“烦他们不是我,嗯?”
我靠……王飞文更迈不开步子了,心里蓦地一阵痒,这还是他甯哥说话么,怎么这么……撩啊。
“你也挺烦的。”
辜导!您这是笑了吗辜导!
“那……你一个人静一静,我去看看孩子们,再帮他们过遍戏。”
陈甯说着就要转身,王飞文赶紧后退一步,耳朵却竖的更高。
“德行。”房内响起辜子传不耐的声音,“回来!”
“啊!”一声小小的尖叫,“小传!”
他一愣,下意识探过头去,正看见陈甯一跌,坐上辜子传的大腿。
两人叠在那软椅上,辜子传皱着眉,一手箍住陈甯的腰身,另手则掐住陈甯的下巴,掰过他的的脸,张开嘴,径直吻了过去。
!!!
陈甯轻哼,那声音……竟像是从嗓子里腻着挤出来的。他仿佛觉不出痛,眼睛眨了眨,便顺从地闭上,两只手挣也不挣,顺势搂住辜子传的脖子。
陈甯唇瓣开合,探出湿红的舌尖,勾住辜子传的缠绵。但不过亲了须臾,他就勾着辜子传的舌,最后舔了一记,然后,趁着喘息的间隙,飞快地闭上了嘴。
辜子传张口,吸住陈甯的嘴唇不放,似是想蛮横地破门而入。陈甯不依,突然开始挣扎,嘴上却咯咯直笑,让辜子传追着他,将吻胡乱印上脸颊与唇角,此番你追我赶片刻,才终于在对方急不可耐、临近用强之时,再度启唇、温柔献吻。
——王飞文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见,自己腰下,竟赫然顶起了一座小山。
??
!!!
直男十八年,弯就一瞬间。再给八条胆子王飞文也不敢再看,慌忙屏住呼吸、提脚后退,直退到走廊墙壁,退无可退之处,才终于加急八百里,抱头(可惜无手)鼠窜、落荒而逃。
回忆结束。
“Cut!”辜子传大喊一声,全场肃静。
“王飞文,你魂没了?”辜子传顿了顿,阴冷地问:“要不我这一百来号人,一起给你叫叫,看能把你叫回来不?”
一旁的陈甯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刚才这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实在是太烂了。
“导演。对不起。”眨眨眼,王飞文眼睛一辣,只觉满头热汗,花了半张脸的妆,“我今天……状态不对。”
“对不起。”这次他鞠下躬,是对其余一百多人说的。
“要不先拍后面的吧。”陈甯担忧的看了看他,偏头低声说:“别死耗着,给飞文点时间调整。”
辜子传没说话,危险地眯起眼,先是看他一眼,随即转向身旁的陈甯。
两人对视,片场顿时鸦雀无声。
少倾,辜子传嘴唇飞快动了动,他隔得不算远,却连口型也没看清楚。
陈甯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个表情,那神态很快收敛,迅速得几乎来不及捕捉。
陈甯点了点头。
蓦地,辜子传用卷成一桶的剧本敲上监视器,“换场!曲陵,五十五场,先拍二三镜!”
助理上前递水。
下场前,他最后瞥了一眼西北角。
二十一点,赤壁万达,二六零八。
咚咚,敲门声响。
“谁?”他敷着面膜,含糊地张嘴。
“是我,飞文,开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