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偿还（1 / 2）
陈甯本来打算去新光天地，辜子传拿了车钥匙，却说去王府中环。
新光天地和王府中环的牌子差不了几家，王府中环却要离父母家远一些，陈甯本想提醒一句时间，坐在车里，看着辜子传拨了下挂在后视镜上的转经筒，终是没嘀咕出那句嘱咐。
车里音乐调的不高，就着淡淡的乐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该给父母选什么样的礼物。陈甯将厚厚的羽绒服搭在身前，在手机上翻品牌近期的新品，看见喜欢的，便在红绿灯停车的时候，叫辜子传过来瞅两眼。
原来陈甯是不敢用这种琐事去烦辜子传的，过年回家的礼物他向来自觉买好双份，先用辜子传的卡刷，再给他转去自己的一半，两人银行密码倒是一向不分彼此，021214，都是辜子传的生日。
说起来，再不到一个星期，辜子传就要二十六岁了。
往年的生日，陈甯都会精心准备，不仅在礼物上大费周章，更免不得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让辜子传玩些尤其过分的把式，可今年，经过几件大事的洗礼，这日子近在咫尺，陈甯才猛地想起这茬子事儿，只剩下一周，年末的事情又堆在一起，辜子传今年的生日礼物……他该怎么办呢。
他走了神儿，辜子传将车停好了都没觉出来，直到辜子传掐住他的下巴，陈甯才蓦地惊醒。
辜子传还是那副不苟言笑地死人脸，手上也没个轻重，大概是想要温柔的，但拿起口罩往陈甯脸上戴的动作还是透着几分粗鲁，“发什么呆。”口罩带子勾住耳朵，辜子传替他把头发拉出来，又捏了捏陈甯的耳垂。
“没有。”陈甯矢口否认，眼睛眨也不敢眨，盯着辜子传近在咫尺的脸。
却看见辜子传闭上眼睛，隔着口罩在他唇上吻下去。
嘴唇隔着口罩相触，有种沙沙的感觉，辜子传只与陈甯贴了很少一会儿，就直起身，往脸上戴了个一样的口罩。
“下车。”辜子传再也不看他，拉开车门自顾自钻了出去。
陈甯在座位上呆了十几秒，才慢吞吞套上羽绒服下车。
辜子传就站在车的不远处，见陈甯从车上下来，便摁了下手里的车钥匙，再将钥匙往兜里一揣，两手插着兜往外走去。
陈甯几步小跑，跟到辜子传身侧，差不多两步距离的位置停下，辜子传顿了顿，偏头看他，一张脸戴着口罩更显的线条坚毅。
“走吧。”陈甯轻轻拍了拍辜子传的胳膊，没有去牵辜子传的手。
两人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规规矩矩地逛街，大概连热心的朝阳群众看见，也说不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陈甯在车上就对要买的东西大致有了想法，辜子传也不用说话，只跟在陈甯后头，偶尔点一点头，再拿出手机扫码，最后拎上包，就齐活了。
买好东西，陈甯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辜子传非要舍近求远，转念又想，辜子传今年不是个大生日，如果拿不准送什么特别的，倒可以多送一些小玩意儿，王府中环的溥仪眼镜行里有别处难寻的Mykita，陈甯想，过阵日子，等辜子传出去拍戏的时候，倒是需要一副上脸轻盈的墨镜。
“小传，”陈甯望见不远处的眼镜行，叫住了辜子传，“我想去前面的眼镜行看一就好，你要不要先去把东西放回车上，一会儿我们在街口碰头？”
“我也要去个地方。”辜子传闻言点点头，“你逛吧，我取个东西就去开车，到了给你信息。”
陈甯听了就要去接辜子传手上的购物袋，辜子传两手都拎了东西，一个人回停车场还好，要是去什么别的地方就不方便了。
辜子传没和陈甯争，把装丝巾和首饰的袋子匀给陈甯，大街上人来人往，交接时，两只手轻轻碰了碰。拿过袋子，陈甯用空着的一只手拍了拍辜子传大衣襟前的褶皱，戴着口罩的一张脸，只有弯弯的眼睛露出来，“我走咯。”
辜子传点点头，陈甯就转身离开了，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回头，却看见辜子传仍站在原地，安静地望着他。
“走吧。”陈甯挥挥手，很快转过身，忍不住加紧步伐，临近店门口，陈甯再次回身望去，隔着来往的行人，却一下就捉住那个高大的身影。
“走吧。”陈甯无声地喃喃，辜子传却似是听见一般，终于转身离开了。
“抱歉，有没有等很久？”车里暖气很足，陈甯拎着袋子坐上副驾驶，一手扯下口罩，一手把几个纸袋搁到后座，便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开，一并甩到后面，
“没有。”辜子传也早将口罩摘了，他锁上车门，扭转方向盘，汇入前行的车流，“给你的。”他没有看陈甯，一手指向手刹后，
陈甯看见两杯插好吸管的奶茶，和一个不大的纸袋，便先将奶茶拿起来，“怎么想起来买这个呀，一会儿还要吃晚饭呢。”说着却张嘴吸了一口，“好甜。”
“是无糖的。”辜子传说着看了他一眼，“不喝就放着。”
陈甯伸手戳了下辜子传的手臂，“凶什么。”他撇撇嘴，低头含住吸管，又喝了很小的一口。
“我凶你了吗？”辜子传目不斜视，“不想喝不用勉强。”
“没说不想喝。”仿佛证明一样，陈甯又喝了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胖。”
“你够瘦的了。”辜子传驶入拥挤的车道，不过四点半，北京已然寸步难行，他放下方向盘，侧身掐了把陈甯的脸，“就屁股上还有点肉。”
“再胖一点上镜就不好看了。”陈甯放下奶茶，捉住辜子传揪他的那只手，低头在指节上亲了一下，“但是现在没关系。”他抓着辜子传的手，放在膝头，与自己十指相扣，“当时是在拍戏，我才没喝的。”
“哦。”辜子传一只手扶着方向盘，放任陈甯扣着自己的手把玩，“不用跟我解释。”
陈甯偏头含笑看着辜子传，这个红灯时间太长了，他攥着辜子传的手，往后面看了眼，忽然凑过身子，在辜子传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