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谋（2 / 2）

珀英点点头，“公公辛苦。”

“那奴才告退。”

喜乐快步离去，珀英看了看他的背影说道:“不知那些空缺又会引起多大的明争暗斗，严党被断了手脚，此次必会争夺重要职位，尤其是营缮司，尚宝司这些香饽饽。大殿修整又会有银钱支出，一来一回又能捞不少。”

随后黄蜂又道：“严相虽大权在握，可他毕竟年迈，靠他儿子出谋划策，底下那些人各个奸滑本事大可犯事儿的能耐也不小。而且，裕王与景王已经成人，似乎也开始在朝中走动了。”

珀英挑挑眉头，指了指东宫方向，说道：“他们都是奔着那个位置去的，拉拢到严党的人，便离那位置能更近一步。”

“老大，你觉得他们谁能上去？”

珀英摇摇头，“这很难说，二王皆是庶子，岁数就差一个月，同样不怎么得圣上喜爱，裕王性情宽厚一直是高学士教导，勤奋好学，温和大度，在朝中有个好名声。而景王恰好相反，他好武力，手段凌厉，为人倨傲，但是他有战功手中有军队。这二人……一时间还真是分不出伯仲。”

不过皇帝如此德行，大臣难免忧心，所以太子之位应该很快就会被提起，那个时候他们督造司必须得坚守中立，否则用不着旁人，皇帝一声令下，他们会死的尸骨无存。

于是，她沉声嘱咐道：“皇帝多疑，咱们始终要谨记，督造司是天子朝臣，唯有保持中立，不结党营私才是长盛不衰的筹码。”

黄蜂和乌鸦点点头，保证不去私交其他势力，他们现在也看得清楚，皇帝对自己的权威其实看的极重，这次对缇事厂出手就已经告诉所有人，天下的主宰还是皇帝。

只要他想，朝臣依旧只有听从的份儿。

只要他下令，断头台上就会血流满地。

当夕阳西下，人群散去后，一场居心叵测的大火案便这般匆匆结束了。

珀英站在主审台子上看着地上碎裂的酒坛，耳朵里依旧回荡着那些人喊冤的声音。脑中还刻着铡刀落下时那些百姓畏惧和绝望的眼神。

大火烧毁了宫殿，也烧的人心头戚戚，那些个该死的，不该死的都身首异处，也不知被拖去了何处。

“乔掌使觉得这些人可怜？”

珀英听到声音便收回视线，侧身朝谢谦行了一礼，“陛下旨意，大人执法，这些人皆罪有应得。”

“案子了结，许多官位都空缺出来，刑部左侍郎被罢至洛阳，你身负盛宠若是走动走动或许……”

“督造司虽然官阶不高但是职责重大，下官和一众属下暂且不想离开。多谢大人指点。”

谢谦话被打断只是笑了一下并未生气，与她并肩立在断头台上，说道：“已有老臣提起立储之事，二王同年各有所长，定会争夺东宫之位，不知乔掌使如何看？”

珀英实在不知此人怎的跑来和自己推心置腹，竟还说起争夺储位这样的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