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我原以为我这么个人,转世是要投畜生道的。
我也挺乐观地为自己规划好了未来。虽然我不敢再祸害沈邈,却不想往后几辈子都见不着他。最美好的情况,是我能做他骑的那匹马,背着他风风光光地踏过京洛铜驼路。
更为重要的是,他若是嫌弃我这匹懒马走得慢了,或许会用修长有力的腿夹一夹我的腰。
当年我丧心病狂地给国子监里一同读书的沈邈下了药,却没尝到这滋味,反而被*了个半死。
可惜老天不开眼,我作天作地毁了沈邈的一辈子,反而还投了个比上辈子更好的身世——当朝长公主夫妇家中年才得的小儿子,虞嘉言。
长公主与她丈夫虞承业间的故事,我上辈子听过许多,他们和我那政治婚姻、表面夫妻的爹娘不一样,当真恩爱非常,膝下仅有一子虞嘉礼、一女虞嘉敏,却皆是人中龙凤。
听闻长公主一心礼佛,我怀疑她给寺庙的香油钱都被老秃驴们分来私用了,否则怎么会这辈子多摊上我这么个讨债鬼。
五岁以前,我都以为自己是进了新的轮回,有幸与这辈子的长公主一家人做了亲人。我当时还想,这一家真是幸福,连来世投胎都投到了一处。
直到我五岁生辰宴上,大将军柳武携十岁的嫡长子柳潮来祝贺,我看着那张陪伴了自己二十几年的面孔,拉了拉兄长虞嘉礼的衣服,问道:“阿兄,今年是什么年呀。”
虞嘉礼蹲下来亲了我一口,回答道:“怎么了小郎,如今是天和二十二年。”
我心里划过一道惊雷,嫌弃地推开这个团子控礼哥的脸,在侍女的惊呼中“哇——”的一声,哭着跑进了花园里。
我茫然地蹲在花坛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并非入了新轮回,而是回到了十九年前。
只不过,我不再是“我”。
我立马想到了沈邈。
鸭子精答应过,沈邈不会再被我祸害了,那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多了个虞嘉言,便少了个沈邈呢?
他的这一世,又是在哪里生老,在哪里封妻荫子、十梳天年?
这五年里头,长公主一家宠小儿子,我活得和个稚童了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