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名易姓(1 / 2)
四岁的花释了裹着花貂皮袄在林中的雪地里欢快地蹦跶着,活像一只欢快的小熊。
一连下了三日大雪未让花释了出门,想必也是闷坏了。
正是小孩子爱玩闹的年纪,花释了撒欢儿似的跑,时不时摔一跤滚成一个大雪球,好不可爱。
跑着跑着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冲着不远处的父亲花辞树使劲儿挥着小手:“爹,你快来!”
难得一场瑞雪,明年该是个丰收年。
花辞树望了望头顶绵延交错的针叶树枝,抖了抖肩上的细雪屑,朝着儿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林中落雪极厚,前行比较缓慢,但越往前走,竟渐渐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花辞树看着还有段距离,索性运起轻功,一个独龙钻旋转飞离了厚厚的积雪。
只三两下,转眼就站到了花释了的身边。
原本以为花释了最多也就是看到了什么小动物之类的,可摆在花辞树面前的,却是一条血迹斑斓的蜿蜒脚印。
花释了指着路上点点洒洒的斑斑血迹,抬头眼巴巴望着花辞树,不知所措。
血迹似乎还是新鲜的,因为只有鲜血才能把皑皑白雪烫出冒着热气的洞。
此地处于大凉、大邑、大齐三国的交界之处,有些打打杀杀的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花辞树本就是热血狭义的习武之人,想到有人受伤,便背起花释了,足下生风追着血迹跑了起来。
三弯两绕跟着血迹进了一处雪洞,洞内却是漆黑一片。
花辞树摸出身上的火折子吹着了,哔出一小簇火苗来,火光不大,但最起码四处略微可见了。
他背着花释了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里面探着路,地上的血腥味越来越刺鼻。
“爹!你看!”花释了拍拍花辞树的肩膀,指了指左手边洞穴的角落,似是蜷缩着一个人影?
花辞树慢慢将火折子移到角落的方向,对准那个人影子:“在下乃是过路人,寻着血迹摸索进来,敢问你可是受了伤?”
角落里神志衰弱的苏嬷嬷一听不是大凉口音,也不是大邑口音,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只见她费力挪动着腿脚,缓缓向花辞树爬了过来。
花辞树还未及细看,花释了倒是先指着苏嬷嬷的背惊呼了起来:“爹!她的背上插着一支箭!”
苏嬷嬷依旧缓慢挪动着,花辞树连忙放下花释了,快步上前搀了苏嬷嬷一把。
不搀还只当她只背上中了一箭,这一搀才发现她腹部竟然也受了刀伤!
失血极多,怕是救不过来了!这老妇人能撑到现在也算是奇迹。
只见老妇费力地举起一个快要冻僵的婴儿,仔细听听,婴儿还有微弱的哭声,倒是可以一救。
花辞树在老妇面前跪坐着,想着老人家怕是还有什么话要嘱咐,结果那老妇人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递给花辞树半枚玉佩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方才襁褓中的婴儿像是知道老妇人走了一样,忽然间号啕大哭。
花辞树一个大男人,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去哄孩子,握着半枚玉佩愣在那里。
反倒是花释了比较机灵,一把拽下自己腰间装着马奶的小葫芦,凑到李扶楽嘴边。
甚至还唱起了他娘常唱给他的入睡歌:“喝吧喝吧,喝了快快睡吧,睡上一觉就能长大…”
李扶楽原本悲伤的要命,一见眼前这稚子的童真模样,倒是真的破涕为笑了。
花辞树嘿嘿地粗笑了两声,摸了摸花释了的头,收好玉佩,又对着苏嬷嬷的尸体磕了两个头,方抱起两个孩子朝洞外走去。
待出了雪洞,发觉已至下午。
花辞树想着自己一个大男人抱着个娃娃也不太好解释,索性和花释了将睡过去的李扶楽安置在暖和的马车上,然后两人便继续在林子边上寻找野物去了。
林氏正在客栈等的焦急,花辞树说是带着儿子出去玩儿玩儿,起先自己还担心花辞树这个马大哈的爹会不会把儿子给弄丢了,这下好了,老子儿子一起丢了不成?!
眼看这都过二更天了,还是不见个人影。
林氏正急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忽而房门一动,花辞树探出个脑袋不好意思地嘿嘿讪笑着。
林氏正要发火,花释了忽然就跑进来抱住了自己,这火一下子就先灭了一半儿:“了儿,你们吃了没?饿不饿?有没有受伤啊?你爹带你上哪儿野去了?啊?!”
然而林氏说着说着又来气了…瞪了花辞树一眼。
“娘~我跟爹今天还抓了兔子呢!你看!”花释了从身后拽出两只被打晕的野兔,灰簇簇的。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欸?!
林氏狠狠剜了一眼花辞树:“抓两只兔子用得着三更半夜回来吗?!你不嫌折腾,儿子还得吃饭睡觉呢!”
花辞树边嘿嘿嘿嘿地笑边往自个儿媳妇儿身边儿蹭:“天王老子作证!我花辞树只要一出去,那可是替天行道!我跟儿子今天除了打兔子,还捡了个娃回来!”
林氏听了一怔,不可置信地问花辞树:“什…什么?捡了个娃?!哪儿捡的?在哪儿呢?谁家的?”
“娘~我和爹今天路过树林时救了一位老婆婆,那婆婆临死前把个小婴儿托付给我们了…”花释了觉得这是男子汉大丈夫干的好事儿,挺起胸膛拍了拍。
“那…婴儿呢?”林氏左右瞧着这两人,那捡来的娃呢???
花辞树这下放开了,自鸣得意地哈哈一下往身后摸去,咦?!
莫不是路上给掉了?!娃去哪儿了呢?!
扭着身子摸了半天,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和花释了对视一眼。
花释了缓过神儿来咂巴着嘴:“爹,小婴儿好像还在马车上呢……”
“… …”三人面面相觑。
“咚咚咚咚咚…”只听见虎背熊腰的花辞树从二楼跑了下去…大约会吵醒其他房客吧?…
林氏只想假装不认识这个马大哈的人,转身给花释了拿了些点心吃。
不一会儿,便又听见“咚咚咚咚咚…”花辞树大步流星抱着个小襁褓就撞进来了…
空气再度凝固,门外已经有其他房客在骂娘了…
林氏瞪了花辞树一眼,把他赶紧拽到床上坐下,然后轻声锁上了门。
夫妻俩在床上头顶着头瞅着襁褓里的李扶楽,折腾了一天,李扶楽能感觉到虽然这个男人粗俗了点,但是至少心好胆儿正,如果可以收养自己那也挺好的,而且还有个暖心的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