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1 / 2)
崔泰原虽然是一个长相憨厚的大叔, 但他真和憨厚不沾边,如同他满嘴韩进的狗儿子, 三星的死老头听着好像脾气不好, 但他也不是个急性子一样,这位是很有城府的人。----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胸中有丘壑遇事自然就很冷静, 哪怕自觉该讲的都讲了,年纪还没他女儿大的姑娘这么不给面子的怼到脸上, 崔泰原也没生气, 连表情都没变。唯一的动作是喝了口咖啡,问不同意交易的小姑娘,是他开价不满意, 还是她真的爱国心爆棚。
后一句明显是开玩笑的, 安文殊却觉得这个玩笑值得开一下,笑看憨厚的大叔问他“如果那东西一定要找地方装, 你觉得我们的兄弟会打开大门, 欢迎客人吗?”
崔泰原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两秒, 慢悠悠的放回桌上,沉默数秒后抬头看着尹武荣“你学过历史吗?”
微愣的尹武荣摇摇头, 诚实道“你们刚才说的, 我没太听懂。”
招手让尹武荣过来的崔泰原看他没动, 嫌弃他“胆子那么小做什么, 我给你上个历史课,你知道当年为什么我们会变成两个国家吗?”
“内战?”历史不太好的尹武荣不太确定的回答,听到安文殊叹了口气, 知道自己说错了,也没在意,望向问问题的人“为什么会变成两个国家?”
“因为日本战败,美苏冷战,中方入场。”
“跟我们有关?”
“你们是美国抢下来的地盘。”
第一句来自崔泰原,问题出自尹武荣,最后一句自然是安文殊。但最后一句,有个奇怪的地方。
“你们?”崔泰原看了安文殊一眼,安文殊笑脸不变“怀疑我是北边来的么?”这话在韩国有朝鲜来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朝鲜间谍,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当笑话都不值得笑。间谍做到这个位置,还当个P间谍。
崔泰原没太在意,指着安文殊对尹武荣说“我们两互看不顺眼,但是在自己底盘上动手总不太好,那得有个缓冲地带。偏偏这个缓冲地带当初放日本直入她的东三省,她这个刚刚活下来的人对此有忌讳,我们不管谁抢到缓冲地带,她都会腹背受敌。所以,缓冲地带变成了两个国家,以三八线为界,我们一人一半。”
历史不好的尹武荣懂了,缓冲地带就是彼时的朝鲜,他和崔泰原分别是美苏两国,大国掐架他们是池鱼。懂了归懂了,即便历史不好,当年的那个国家“她有本事介入?”
安文殊笑了“我的武力值很强的,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能打。”作为参考“日本投降了。”
“日本投降跟你关系不大,德国战败是关键,也是他们太贪婪炸了珍珠港,美国放了那么大一朵烟花给他们,你也就渔翁得利。”崔泰原笑她“你的历史也得好好学。”把话题转回来“苏联赢了,共产就赢了,这才是本质。”
安文殊笑而不语,尹武荣不懂就问“那跟韩国的关系是?”
“跟韩国没什么关系,唯一有关系的大概就是我们听着是个国,其实更像换了宗主国的殖民地,就像英国对香港,算了,英国对印度好了。”崔泰原觉得香港这个例子不好,那边也共产了“关系比较大的是朝鲜,因为这场战争,他们和她”指着安文殊“成为天然的盟友。”
“当权执政党的国策一致,历史文化同源,早年还是宗主国,亲近起来很容易。只有一个问题…”崔泰原没说完,看向安文殊“你知道问题出现在哪吗?”
尹武荣抢答,这个不用了解历史,是正在发生的事情“中国强大了。”
崔泰原笑着点头“对,强大了。”问抢答的好学生“你的邻居富起来了,你还穷着,你会怎么办?”
“出去赚钱?”尹武荣不太确定,动脑子的事情他一般询问安文殊“你呢?”
安文殊告诉他正在发生的事情“学习别人强大起来的方法。”
“哪能行?”尹武荣怀疑道。
安文殊笑答“行不行总要试试。”
崔泰原拍手让他们集中“既然决定像先行者学习,那当然是一步不错的学,中国怎么对苏联的,他们就怎么对中国,偏偏他们忘了苏联解体是中国天降的机会。美苏的战争透支了半个地球主要国家的国力,这种馅饼可一不可再,以现在的时局,他要是想等到这个机会还不如想着长白山突然变成平地,来的更快点。”
“可他们就是学,学搞核武,学改革,学大国外交,学亲美。最后一条,尤其不现实,因为我们已经是殖民地了,美国有什么理由放弃手上的殖民地,跟一个没什么用的,还会挑动中国敏感神经的国家亲近呢。”
崔泰原问安文殊“你说的对,如果我们誓死反抗,那东西不会装在韩国,朝鲜会大开国门欢迎美方入场,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机会。表面上肯定会装模作样的说点外交辞令,但一定非常高兴,他们进入了世界的圆桌,有位置了。”
“可你忘了,放在我们这里,中方说不定还能借着这件事联合周边小国玩一个联合抵制,嘴巴上吵的再凶打不起来。--**--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朝鲜现在是新的缓冲地带,但放在朝鲜,意义就完全不同,我们中间隔着海,他们近的连坦克都能直接开过去。只要美国飞机敢飞,绝对进不了朝鲜领空,直接开战是一定的,根本不会吵架,就是双方备战。”
“美军更不想开战,他们和我们一样是大选国家,国内刚刚因为一场战争让国会名声受损,没有一个执政党愿意承担另一场战争。尤其他们也打不起了,没钱了,否则这东西就不会选择我们这里放,越南、缅甸、朝鲜、蒙古,哪一个不行。”
崔泰原的历史讲课到这里才刚刚开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的是韩国完全没必要承担两个大国角力的角色,但很抱歉,韩国必须要承担这个角色,一如当年的波兰。”
“这东西不是今天才出现的,美国最关心的是自己,亚洲距离远着呢。07年美军为了针对俄罗斯,要把这东西装在波兰,波兰因为大笔的资金入账非常欢迎,俄罗斯自然反对,他们直接撕毁了《中导条约》。”
“这个条约限制的是中程导弹生产,俄罗斯态度很直白,美军一旦让设备进入波兰,那生产出来的导弹飞向哪就不一定了。与此同时,他们全力支持伊朗在核武上的研发,态度太强硬。强硬到欧洲各国开始担心他们会被迫拖入战场,所以联合劝阻美国。”
“08年,俄罗斯的洲际导弹飞了半个洲做演习,海军开出就停在海岸线,这让美国国防部暂停了叫嚣,波兰反倒急了,这个时候美军停了他们就成弃子了。09年美国宣布放弃计划,几个月后,波兰总统的专机坠毁在俄罗斯,包括总统和他的核心团队成员无人生还。”
崔泰原问听愣住的尹武荣“知道美军为什么放弃计划吗?”
“因为俄罗斯真的会开战?”尹武荣不太确定。
崔泰原告诉他答案正确,问安文殊“你觉得美军会不会吸取之前波兰的教训,都吃过一次亏了。他们不会把那东西放在一个真正可能让对方开战的地方,朝鲜、蒙古、越南这些地方都是另一个波兰,但韩国不是,日本不是。中日之间隔着我们,我们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你告诉我,哪怕朝鲜愿意,美国愿意吗?”
尹武荣喃喃了一句‘不愿意’,说完反应过来不是在问他,看向安文殊。
安文殊笑了“我们为什么要在意美国是否愿意。”
尹武荣觉得这回答不太对劲,但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崔泰原的话让他发现哪里不对了,安文殊果然就是个疯子。
“你想挑起战争?”这个是崔泰原的问题,这个问题让尹武荣脱口而出一句“疯子!”
安文殊拒绝这个评价,让尹武荣淡定,笑看崔泰原“我不是战争狂,只是个生意人,出于生意人的角度,买卖是谈出来的,你却告诉我,事情无法谈,不是很奇怪吗。”
“我以为你至少是个聪明人,这里还有什么可谈判的余地?”崔泰原皱眉看着她“先不说我们根本拒绝不了美国,就算真的老天开眼,拒绝了,等待我们的就是亚洲的战乱,你想要谈什么?”
一直当学生停老师讲课的安文殊,反转了一下角色“能谈的很多啊,我们不是波兰,波兰挥舞旗帜欢迎,我们却可以关上国门。波兰缺钱,我们也不想赚这笔钱,美国大选,韩国也大选,他们需要民主支持,我们也需要。他们不想开战,我们也不想。”
“他们想插手亚洲的格局无非是还有余力想要做世界之王,可他们刚从一场战争中退出来,那场战争却没有完全停止。新的大选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我们不是在谈论历史,是在谈论未来,历史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未来是还未发生的,谁知道未来他们是否还有余力呢。”
“既然大家有那么多利益一致的地方,这场买卖就有得谈,你说呢。”
这段话尹武荣基本没听懂,崔泰原却怀疑她是否能做到她说的意思,让美国无力关注亚洲的意思,所以她问她“你凭什么?”
“那是我的事情,你手上没有同我交易的筹码。”安文殊笑道“聊到现在,大家的筹码都清楚了,我有你想要的,你却没有我想要的,生意怎么谈,好像不用我告诉你。”
崔泰原笑了,笑她“很在意自己是不是上风?年轻人,戾气太重,不好。”她的话回应的是自己的那句‘小姑娘,交易怎么谈,需要我教你?’
“这是性格障碍,我喜欢事情掌控在自己手里。”安文殊有些苦恼“这确实不是什么优点,但短期内好像没办法改,抱歉。”
眯着眼睛打量她的崔泰原收敛笑意,那张憨厚的脸上,终于有了上位者的压迫感“你以为,仅凭你现在的位置,够资格当我的敌人?”
“说不好,五大财阀,我弄死了一个,再弄死一个,应该也没有多困难。”安文殊笑眯眯的看他“如果我没有那么重要,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如果青瓦台的事情仅仅是三星出了手,我顶多算个挑头的,那你也没必要见我;如果你们轻易就能让这件事过去,那我们何必浪费时间。”
“那么多如果都发生了,那我就胆子大一点,说不定我挺厉害的,你们动不了我,也不太敢动我。毕竟,你们查不到我手上的刀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这年头早就无纸化办公了,手机、电脑、监视器,联网的地方都是我的国度,那里有多少秘密谁说的清呢。”
崔泰原笑了,嘲笑她“有一个好的黑客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
“那倒不是,黑客没什么用。技术这东西,有好的就有更好的,永远有更好的。”安文殊点了点太阳穴“但这里有用,这里能让一个好黑客成为世界之王。”
“真当世界只有你一个聪明人了?”
“嗯,真这么想。”
崔泰原和安文殊对视三秒,同时大笑,笑的尹武荣一脸懵逼,不知道两个刚才好像还要掐起来的人,怎么突然关系就好了,真不懂你们聪明人的脑回路。
同时大笑的两人也同时收敛了笑声,唇角的笑意倒是没收敛,崔泰原问安文殊“你想要什么?”
“忠武路啊,我一开始就只想要那个。”安文殊看他愣住“其实我对青瓦台没什么兴趣,但好像要彻底掌控忠武路就绕不过青瓦台,所以它是附带品。”
嘴角抽了一下的崔泰原古怪的看着她“这种附带品还是第一次听说。”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十一点了,我要睡觉了,该结束了。”
安文殊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钟“确实晚了。”转回头看他“你需要我做什么证明?”
“证明啊……”崔泰原的食指轻点桌子“四大财阀听着不好听,五大吧,听习惯了,这就是你的证明。”
低头沉默了几秒的安文殊再抬头时笑着说了声好“李德业有瓶好酒从拍卖会上抢来的,倒是我请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