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拿铁（2 / 2）

店员把他们请去另一边的座位，重新坐下的两人之间气氛又冰冻起来。

“去海市吧，在一中，我会告诉你一切的。”郁庇沉打破了沉默。

白天的咖啡馆没有开灯，玻璃门上的帘子严严实实地拦住了外面的阳光，只有一盏小小的壁灯挂在墙上，昏黄的灯光映着他的眼神温柔又缱绻，“关于我是如何认识你，关于我为什么这么了解你，我都告诉你。”

这是他第二次提起海市，第二次提起海市一中。那所学校就像一条看不见的线，连接了她和郁庇沉。那里会有什么呢，陈莳满不知道，但她的确好奇眼前的男孩，他的眼神与年龄太不相符，对她太过详细的了解也让她不安。看着他的眼神，她感觉他们可能真的认识了很多年。也许，他是真的可以相信的呢？

“好。”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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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之前的最后一周，陈莳满是在家里度过的。那天回到学校之后，郁庇沉就带着她去跟班主任请了假，向来严肃的班主任对着郁庇沉却十分和善，也没有问他们上课期间出校的事情，直接就批了假条下来。

回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之后，郁庇沉还送她回了家。她也没有问郁庇沉是怎么知道她家的地址，他说过，去了一中就都会告诉她的。

下午六点的离开学校的班车人很多，没有能坐的地方。他帮她提着箱子，顾虑到她的感受，即使是人挤人的车上也跟她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其实她想碰碰他的手臂，但是内心的排斥感还是令人无法忽视。

他是真的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吧，陈莳满在心底又确认了一遍。

也许他真的会是我的救赎呢，她悄悄对自己说。心底的阴暗裂开了小小的一道缝隙，钻出了一颗嫩芽，不久之后，也许还会开出花来。

在中考即将来临之前，她虽然没有等来父亲工作的调动，但是她可能等到了她的救赎，等到了能照亮她前路的那束光。

郁庇沉。

她躺在床上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心里的嫩芽结出了一个小小的花骨朵。

九月的海市呀，已经过了最闷热无风的夏季，没有春天的梅雨连绵，没有冬日的阴冷潮湿，有着一年中最舒服的凉爽秋风。

她带着对那个从小长大的城市的期待，带着那个眼神缱绻给她承诺的身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