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暴者（2 / 2）

作为全班唯一没有同桌的人，新同学只能成为陈莳满的同桌。想到曾经同桌为男性时那些在桌子下动手动脚的行为，陈莳满心底的阴暗又扩散了。

她不想再经历那样的噩梦。

趁着新同桌去搬桌椅的时候，她把放在教室最后的垃圾桶弄倒，带着恶臭的垃圾堆在座位旁边一片狼藉，前面的两个女生皱着眉一脸嫌弃的表情把椅子往回拉，试图离这堆垃圾远一点。她看着她们的表情，顿时有了种病态的爽快感。

她没有收拾，静静地等待搬桌椅的新同学回来，准备告诉那个男生：看，这里弄脏了，不如你去教室另一边的最后排坐吧。

可是在新同桌的到来之前，她只等到了今天值日的男生走到座位旁边，扯住她的头发，流里流气地说：“小婊/子，赶紧给爷把这弄干净。”

陈莳满面无表情地扯回头发，也不管因为这粗暴的举动让头发断了多少根，拿起扫把慢吞吞地开始扫掉这片狼藉。

只要慢一点，在那个男生回来的时候还保持这样的脏乱就好了吧。

一边扫地，一边看那些坐在附近的同学嫌弃的表情，病态的快乐越来越多。就这样，都离我远点，她默默地想着。

拖着桌子的声音越来越近，陈莳满抬头看着眼前的男生，表面上没什么表情，心底的笑容越来越大：“同学，这里脏了，你去那边坐吧。”她指了指教室另一边没放垃圾桶的后排。

他的表情比她还要少，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奇怪，视线移到地上，一言不发地放开桌子，拿起另一把扫把扫起来。意料之外的反应让陈莳满顿时僵住，抓着扫把的手在不知不觉中越攥越紧。

他动作很快，上课铃打响之前这堆垃圾就恢复了原样好好地装进了垃圾桶里，只有挥散不去的异味提醒着陈莳满她刚刚故意的行为。

新桌子对齐了摆在旁边，从扫地开始就保持着僵直的背脊在男生坐好之后开始不由自主地轻微发颤。她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想到之前有过的男同桌的恶劣行为，她从心底抗拒这个结果，并努力地离新同桌更远一点，几乎半个身子都贴到冰冷的墙面上。

旁边的男生可能发现了她的异常，看了她一眼。当发现自己的眼神让已经贴到墙上的女生更往里贴之后，又面无表情地转头继续看向讲台上做板书的老师。

这样怪异的姿态保持了一整天，直到放学。当下课铃声响起之后，新同桌把书盖上走了出去，陈莳满紧绷了一天的身体才稍稍放松。

想到申请单桌时班主任不耐烦的表情，她做不到再次去找班主任申请换座。

还有28天中考，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吧。她对自己说，反正之前的三年也这样熬过来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