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皮鞋根接触地板的声音平稳而规律,笔挺的西装,公事包和圆框眼镜,在凌晨的街道,忽明忽灭的路灯下,慢慢清晰。
在接近家门的前一个路灯,伊律要按下家门密码时,脚踝猛然被握住,伊律看也不看,使劲抬脚就走。
“放手。”
“伊律?”
伊曼抬起头,开口前灌了酒,在伊律终于肯看向他的时候,水珠滑落唇角,散成矩形微笑。
伊律像是思考了很久,才决心弯下身子,像放下了一些身段,提起伊曼的衣领时,动作太大弄倒伊曼脚边零散的酒瓶,空气中酒气揉合血液,弄皱了原本工整的呼吸。
“你怎么还没死阿?”
伊曼不用看也知道,伊律看向他的眼神讽刺而悲悯,像看一个杂碎,万般不幸地和这杂碎牵扯上关系。
“能死就好了。”
伊曼轻笑凑近伊律,说话时嘴唇擦上他右侧脸颊,吐出的气息柔暖酥痒,伊律承受不了这样的亲近,松开伊曼的衣领,退回安全距离。
皮鞋根维持刚刚的频率,继续走进家门,时间不曾被打断,在打开家门时,伊律进去后马上反扣住门,倾压了伊曼试图挡门的手,他疼地哼出了声,伊律真希望自己能更狠绝,就算把他手折断,也不该放他进来,应该这样的,对待一个杂碎这样刚好而已,又不是对待他唯一的手足,如果知道会有以后,手足之情什么的,应该在还未生长前就斩断。
如他所愿,伊曼微笑着走进家门,在玄关看到了几双排放整齐的高跟鞋,揉了揉被压疼的手心轻笑出声,刻意略过伊律扔在他面前的室内拖鞋,赤脚踩在屋内的木地板上。
“交了女友怎么不跟哥说?”
金泰亨放肆地打量着阳台上晾着的女性内衣。
“哥?要怎么告诉你?烧香还是招魂?在今天你倒在家门口那根路灯以前,我根本不知道你是死是活。”
语气里的颤抖,伊曼听得很清楚,就算关上灯,在黑暗里也能想见伊律的表情,没办法,他是如此的牢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