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云山摛景,朝露青青。(1 / 2)
“进去。”子规冷着脸看着旁边,勾着背缩着肩膀一副胆小如鼠,生怕被殿下给生吞活剥的朝露,语气生硬,像是不喜。
朝露冻得直哆嗦,连反应都迟钝了些,微仰起脸看他,子规大概是在雪天里站了太久,他的睫毛上似乎都附了冰凌:“什么?”
朝露跺跺脚,好像靴子又被雪水浸透了,嗝屁那个一千五百年前的烘干神器,才有几天就老化报废了,朝露真是哭笑不得。
冻成珠穆朗玛峰峰顶的冰雕。
“殿下,起了。”子规睇她一眼,没好气,如此木讷如何伺候殿下?但既然是殿下要求的,他除了冷哼一声表示不待见以外什么都不能做。
朝露感受到了明晃晃的不善。 不是,身为太子贴身侍卫,如此放纵不羁吗?
再说,他敌意哪来的??? 她要伺候楚邕漱口,更衣,难道他挺遗憾的?吃……吃醋?
朝露同样意味深长地睇他一眼。 办公室恋情,下属暗恋老板啊?! 了解了。
“还不进来?”里头楚邕传召的声音响起来,带点将醒未醒的倦怠,不怒自威。
“你,你要是想看……跟我一起进去?”朝露试探地表情,几乎满脸写着“我都懂我真的都懂别害羞”“喜欢殿下也没什么不对的”。
子规瞬间想到她想说什么,鼻子又是一声冷哼,一甩袖子,气压低得跟大雪天完美融合。
“……”也是这在古代,断袖之癖应该挺害臊的。
朝露一副了然地点点头,然后“吱呀”一声,推开门进去了。
“简直不可理喻!”
里头炭火烧的正旺,跟暖气似的,热度瞬间席卷而来,催发了她血液流动的速度,思维终于清晰了些。
楚邕穿了件明黄的寝衣,半支着身子,寝衣上的带子微松,隐隐露出里头白皙却硬挺的胸膛来,锦被也滑到了腹部,他微阖着眼,大抵是在缓解困意。
他没说话,朝露也不敢吱声,站在挂衣服的桁那一动不动,只敢偷偷瞄他,生怕错过什么吩咐和细节,又让他起疑心。
站牙立柱上设有横杆,二端出挑,上头雕有繁复的纹饰,衣袍搭在横杆上,这就是古代的衣架,也叫桁,上头挂了大红朝服,没有繁复的纹饰,旁边挂着的大带,玉圭,大授等等倒是繁复精细。
朝露第一次见他穿时,还以为他要去成亲,后来才发现那是朝服。
缜密精工,那样的大红色,朝露曾远远见他穿过一回,身高颀长,肤色苍白,殷红的唇同衣服相得益彰,好看得让人嫉妒,生生压住了红色的艳丽,反倒透出些天潢贵胄的气质来。
不叫人靠衣装,这叫衣靠人装。
“还不过来?”楚邕半眯着眼,视线幽幽地朝她递过来。 朝露收回思绪,连忙迎上去,先是拿了件披风披在他身上,又手忙脚乱地去捧托盘,弄得跟真的是第一次伺候他似得。
楚邕一直没说话,就着漱了口。
只觉怪异,朝露刚来的时候并非未曾伺候过他,而且既然是皇宫里出来的人,都经过细腻的调‖教做这些应当是行云流水,且循规蹈矩。
可她这样,虽是大概知道该做些什么,但又极其不熟练,而且显然手忙脚乱,行动跟不上脑子,虽然叫人发笑,但也越发叫人怀疑。
也许一年时间确实会叫人改变不少,但朝露像是换了个人,毕竟他也只有这两个通房丫头,楚邕自然记得清楚,朝露刚来时,为人木讷,话异常少,绝不像那日伶牙俐齿的辩驳,他说一句她说长篇大论。
还将局势分析得有模有样。
朝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专心帮他更衣,楚邕又高,朝露目测,他的下巴刚好到她的头顶,她的视线能平视他滚动的喉结。
这个有爱的身高差,可惜了,无福消受啊。
系腰上的衣带的时候朝露有些不自然,因为那微微袒露的胸膛,隐隐露出红点来,朝露只得将他凌乱的衣服拉好,楚邕的视线仿佛一直在她身上,朝露感觉自己整个手都在抖,心口狂跳,又是被美色蛊惑又是恐惧的。
复杂到竟然无法贴切描述她此刻的心情。
衣服一件一件又一件跟看不到头似的,关键是她太矮了,都不知道晨薇是怎么帮他穿得! 朝露鼻尖沁出细密的薄汗来,密长的睫毛看起来柔软地扫荡着下眼睑,很认真的模样。
这副身娇体软的皮囊,害得她胳膊都要麻了。
朝露终于给他把里衣穿好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太复杂,这终于是最外面的绛纱袍,她累的没力气绕过来绕过去,几乎是脱口而出:“伸手。”
楚邕顿了半晌,盯了她一瞬,命令?
宿,宿主大人,黄,黄牌警告,太子殿下又双叒怀疑您了!!!请紧急处理!滴滴滴! 嗝屁最近迷上了奶萌奶萌的声音,说话跟小奶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