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8 问（2 / 2）

临荀摩挲着那三个字笑了，少年人的情爱呐，总是那么容易宣之于口。

他转过头对罗逸晨轻声道:“那两张音乐剧的票麻烦跟洪腾瑞说不要了。”

罗逸晨:“啊？又不要啦？”他认命地掏出手机。

临荀:“顺便帮我查下一个叫檀弥莎的画手资料，最近有没有参展或个展的安排。”

罗逸晨不乐意了:“临荀，我是你保姆？”

对方轻飘飘地看他一眼:“东太那个项目你私底下又投了很多钱我让人查过。”

罗逸晨立马不嚷嚷了，垂着眼沉默下来。

“你还算聪明，被扒到剩下几层皮的时候舍得跳出来。”男人说话慢条斯理，声音像短刀细细割着他的神经，“这次乾安的七成补完你东太的漏洞绰绰有余，问题在于你怎么合理的吃进去？”

罗逸晨近乎虔诚地望着他。

临荀笑了:“所以你看，到底谁是谁的保姆？”

“你是我大爷。”罗逸晨不敢再耽误，赶紧给熟人去了个电话。

通话间隙他瞄了一眼临荀，只见对方勾起唇角对着屏幕发笑，眼睛里有光，眼角晕开极其明显的笑意。

“可真是难得。”罗逸晨纳闷地想，“居然能让他笑得这么开心。”

★★★

祝晨半夜又睡不着，他翻来覆去，越是努力入睡，越能感受到清醒的无奈。他在黑暗中睁开双眼，片刻后起身，听从临荀教的方法，在床上静静地冥想。

有那么一瞬他感觉到睡意袭来，但他抓不住，太短了。

月光朦胧地笼罩着他，照出一个纤痩的剪影。他不知道自己坐了有多久，甚至什么时候躺下睡着的都不知道，他怀疑自己是坐累的，累到撑不住那种，然后迷迷糊糊地进入睡眠。

“那家伙不会是什么江湖骗子吧？”

这是祝晨入睡前脑海闪现的最后一个想法。

第二天需要起的很早，不管他前一天有多累，必须要在八点钟赶到医院给外婆送饭。

母亲从七点开始撞门:“晨晨起床！八点了！”

他睡眼惺忪地拨起手机看了一眼——7:16，果断闭上眼睛继续睡。母亲开始在外面隔五分钟敲一次门，他的眉宇间又疲惫又无奈，还是熬到自己闹钟响的时候才起来。

“男孩子就干净利落点，怎么叫那么久都不起床？”

他刚打开房门，母亲的埋怨劈头盖脸而来。

“总是要妈妈三催四请的才肯去做，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祝晨刷牙的手顿了顿，沉默地漱了口水，进房间换衣服。

他们好说歹说在八点之前赶到医院，外婆在的住院部楼层背阴，哪怕到中午阳光也透不进来，整个走廊飘荡着消毒水的味道，昏暗惨白的灯光看着十分不详。

祝晨本来没什么情绪起伏，看到这些心又跟着揪起来，他还是有点担心外婆的。

母子二人停在一间普通病房外，祝晨甚至能听见房间里欢声笑语，他心里直打鼓，外婆有支气管扩张，他以为这次严重到进了ICU，结果一路拐到普通病房。这放到一边不说，外婆从入院到现在不过两三天，他觉得应该是无精打采的，现在听着又是一副中气十足的模样。

他没来得及往深处想，母亲一把推开病房门，一大家子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小姨两口子和他们七岁的女儿杵在病床旁，祝晨一下被小姑娘攥在手里的画册抓住眼球，那是他排了好久的预售才买到的，这么来说，他那些宝贝都被送去了小姨家。

祝晨看着被弄得破破烂烂的封皮，心里泛着酸的难过。他借口出去透气往外走，实际上只是不想看到心爱的东西被别人糟践得不行。

他穿过长廊，走到转角尽头的护士站。两个小护士冷着脸坐在那儿，整个走廊只有他们三个人，空得很。

他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问:“你好我想查一下，15-17床的病人大概是什么时候入院的呢？”

小护士看到人长的不错，挺好看的一个男孩子，脸上稍微放出光来，“我帮你查查。”

祝晨站着等她翻那厚厚的两大本住院登记薄，但把两天前住进来的病患翻了个遍都没对上号，小护士蹙起了眉毛。

“晨晨，怎么跑那么远也不说一声？”母亲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吓得祝晨一身激灵。

“走了，去跟外婆说声再见。” 母亲推着他回走廊那边的病房。

小护士好不容易在一个新的登记簿上找到了那个床号，抱怨道:“你这不是前几天住进来的啊，昨晚才刚登记入院......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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