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刘莉莉撇撇嘴，埋头吃饭，心里腹诽她，就你最懂事最会做人，没意思。嘴巴刻薄道，“结了婚的才叫两口子，他们那哪是两口子。”又继续道，“老板两人我不清楚，褚助和郑总倒是真分了我敢肯定。”然后等了半分钟也没见着黄文强和杨慧接话，又恹恹的闭嘴了。却看见餐厅入口处，徐隽和何诗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似乎他们两个一进来，餐厅的靡靡之音都低了一个八度，聊天风向也从八卦转到了工作领域。看见老板对何工体贴的拿餐盘递筷子，大家心里一致对于最近的公司头条下了结论，没有分手，琴瑟依旧。只有刘莉莉人精自言自语，“徐总很少跟何工同事面前秀恩爱啊，使出反常必有妖。不是好事将近就是心里有鬼。”同桌的杨慧这回郑重盯着她看了两秒，扑哧笑出声，拍拍她肩膀，“刘半仙，赶紧吃吧，菜都凉凉了。”
杨慧拿着餐盘走到门口，跟脚步匆匆而进的褚曼曼差点撞到。“啊，对不起，褚助理，慢着点，菜多着呢没人跟你抢。”褚曼曼精致的眉眼里映衬着杨慧意味深长的笑容，笑一笑没说话步入餐厅。打了两个素菜和米饭，眼睛巡视一圈餐厅，径直走到徐隽和何诗意的那桌坐下。
何诗意正把自己吃不完剩下的饭菜倒到徐隽的盘子里，对正坐下的褚曼曼说：“老郑呢，好几天没看见他过来吃饭了。嫌员工餐厅伙食不好啊？ ”
褚曼曼头也没抬：“不知道，我也没见他。”
“徐隽，饭菜好不好吃，这你得了解清楚，如果连老郑这样的都嫌弃了，是不是考虑换厨师啊。”
徐隽无所谓的说：“我还没听说过，哪家食堂的饭菜能用好吃形容的，管饱就行。”
何诗意目瞪口呆：“好吧，有你这么不思进取的老板，真是女员工的福利，权当减肥吧。”
徐隽捏她鼻子：“不思进取不是这样用的。诗意反手过来掐他手掌，谢谢啊，徐老师，我就喜欢创新。”扭头对褚曼曼说，“曼曼，怎么了？坐下都不吭声，是不是老郑惹你不快了。咱们四个好久没打球了，改天一起打球去。”
徐隽放下筷子抹抹嘴，对诗意说：“吃完了，你走不走？”诗意问：“不等曼曼了？”
“我有点事要处理，先回办公室，你慢慢等。下午下班等我一起回。”徐隽交代完也不等诗意的答案就走了。
“诶，我今天...这人，急什么啊，我还没说完呢。”诗意抱怨道。又对着曼曼说，“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褚曼曼抬头看看徐隽的背影，又看看诗意，面无表情：“是没人抢。我也吃饱了，走吧。”
“你就饱了？减肥也不用吃这么少。你家老郑不总嫌你太瘦吗。”
“能不提他吗？你不也没吃完”
“闹别扭了？”
“没有。”
“肯定是老郑的问题。”诗意一边往外走，一边数落着老郑莫须有的罪名。褚曼曼在一旁一言不语。
诗意感觉有点冷场，摸摸鼻子:“那什么，我回办公室改方案啊，有空咱四个一块打球去啊。拜拜。”
引得徐隽在会议上发了脾气的是卫川大学项目，诗意负责前期商务衔接。北京教育资源丰富，大学众多，卫川人不愿意出远门求学的一般都会选择北京的大学。诗意她们四个便因为都是在北京读书的卫川人而相熟。卫川并没有像样的高规格的大学，还不如人家北京某某分校有号召力。于是市上将几所有点历史规模尚可的学校合并成一个综合性大学，改名卫川大学。从2010年开始兴建新址，期间搬迁合并改革等等，直到今年才算初步完成。学校新成立，今天建体育场明天建图书馆，还要完善设施，有需求就等于有利可图，卫川大学也吸引的众多大大小小的供应商如蚁附膻。
诗意想起这个项目，也是头疼的很。方案改了三稿了，学校的任姓校长还是没给过一句首肯的话。每次送过去，都是些不够专业没亮点之类的答复打发诗意。她的自信心被打击的一蹶不振，实在是摸不到老头的脉，不知道他要什么样的效果。今天下上午把第四稿发过去，还是一样的答复，于是下午硬着头皮，亲自过来拜访老任头，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好好跟他讨教一番。可是人家忙得很，等着接见的访客走廊都排满了。诗意耐心的等着，即便挨顿骂也要好好跟他沟通沟通。临下班前，校长办公室门开了，老任头亲自送一位客人出门。诗意赶紧走上前，趁人家没关门前挤过去:“任校长，您好。我是直云的何工，您方便吗？耽误您一会，跟您把设计稿的问题沟通下。”老任头当着客人面不好发作，这客人也看到诗意了，对他说：“任校长那您先忙，回头我让张助理把合同送过来。”又看一眼诗意，对老任头说：“告辞，您不用送了。”诗意忙对着这高高大大的男人投去感激的一笑，轻点头说句您好。能让老任头这么客气相待的肯定非富即贵啊。顷刻又把一张笑成花的脸对着老任头，眼睛闪着希冀的光芒。老任头只好对着年轻人挥挥手:“那好，应总，再见。”意犹未尽般目送人家直到拐弯看不见了。转头对着诗意，收起笑脸，换上严肃认真的表情:“直云的那个谁？进来说。”
“小何，您好，任校长。”诗意立刻接上他的话，尾随他走进办公室。不动声色的打量一圈他的办公室，不算很大，整洁，原木颜色，一个超市常见的打火机和玻璃材质的烟灰缸，里面已经积了许多烟屁股，没看到电脑，办公桌上堆着厚厚的文件资料。诗意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直述来意：“任校长，您好。”今天实在说了太多您好啊，我一点也不好...诗意内心在哭泣。“我们公司送过来的方案都被您否决了，我想您希望我们可以做出更专业更高标准的设计来，但是非常惭愧，做了几次都没没能令您满意。我今天想跟您详细沟通下，哪些地方您觉得不太好，我们回去再调整下，直到您满意为止。”
老任头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毫不客气的批评说：“你们是专业的，问我哪不好，我怎么知道。我就是觉得太普通，没亮点。你们没有其他时间设计师吗，实在不行就换人试试。”
“贵单位的设计方案，我们用了公司最好的设计团队，而且每次会把所有需要合作的部门叫到一起开会，力求兼顾方方面面。我觉得可能是我们跟您之前沟通的比较少，没能全方面的了解学校的需求。”
老任头不耐的打断诗意的话：“那你们就多过来学校实地看看，争取早点做出方案来。”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估计是司机，让对方去学校东门口等他。
诗意看他这是要送客的意思了，立刻也起身告辞。“好的，那我让我们的设计师和工程师多多实地勘查，跟相关老师进行沟通，把方案再调整完善下。回头再跟您联系。今天先告辞了。”
她礼貌的告辞，也没有提出接下来的计划，更没有像对待以往客户那样约个饭或者约个茶什么的。她能感觉到老任头明显的疏离和敷衍，所以也不打算热脸帖冷屁股了。
从行政楼出来，慢悠悠的向停车的地方溜达。一边分析着老任头的态度。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一个电话，心里大概有了计较。自己的高尔夫旁边停了一辆途锐，车旁依着一个男人在讲电话，居然是那个老任头十分礼遇的年轻人。她对着他抬抬嘴角算打个招呼，对方看到她，正讲着的电话拿开几厘米，也回她一个微笑。诗意微微点头走到自己的车前开车离开了。高大的男人挑挑英俊的眉，目送她的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