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2 / 2）

“烟儿…”李慕轻唤，手紧捏着腰间的佩剑。

这一声，他有太多亏欠。

睹物伤神，她像儿时那样伏爬在城墙上，看着远处残余的阳光。目光涣散，落寞失神。

过了许久，她忍泪吞咽，哼笑一声。

站起身子，解开披风，将九凤朝天披风随风扔了出去，伸手拔掉插在垂云鬓上的楠木发簪，微卷的发丝随风飘散后又垂落在身后。

披风下，她穿了曾在楼兰最爱的：缕金赤红纱裙。

“楼兰已逝，自此我不必再在那冰冷的皇宫中做秦王的妃子。”

语气哽咽，忍不住的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城墙上，扬起徐徐灰尘。

李慕无语，亏欠、内疚、自责，他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风凌乱了她的长发，沙漠的风喧嚣放肆，却丝毫不乱她的绝色。

恍惚间，李慕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曾经在大漠上，与月色共舞的红色骄人。

“我知道，你是秦国的镇远大将军，大王有命你不得不从。可我，只是楼兰的一位公主，楼兰城破，我已是国破家亡，我不想苟活于世。”

苏烟儿一把拔出李慕腰间的承影剑，凌于脖颈。剑刃太过于锋利，只是轻轻一碰，便已渗出血来。

“烟儿，快把剑放下。你不止有楼兰，你还有我，还有我们女儿。等我归国，我便带你归隐，不在踏入这凡尘琐事。”

李慕很是焦急，想要出手阻拦，苏烟儿拿剑的手却更加用力了，李慕没辙。目视着她，自己不求她能原谅，但求她可以为了女儿继续活下去。

苏烟儿嫣然一笑，“李慕，希望来世不再有战乱，也不在有你和我的相遇。”

剑一点点深入脖颈，消香玉损，这一世，她活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