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百缘番外—白头(2 / 2)
此后,父亲沈念从P大旁边的公寓搬回了大宅里。他的在大宅里培育了很多厄瓜多尔的粉玫瑰。
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爸宁晚晚喜欢那种花。
父亲八十八岁的初冬,又到了我爸的忌日。那天,他穿上了我爸给他织的毛背心,围着我爸为他织的围巾,带着一家人去松鹤陵园里祭奠我爸。那件毛背心已经破了很多的洞,补得不能再补了。那条灰色的大围巾也已经很破旧了,不再能保暖。
我看到父亲笑着,把围巾解开,颤颤巍巍地将另一端缠在了我爸的墓碑上。他浑浊的眼睛里都是泪,颤抖着苍老的手指,擦了擦我爸嵌入墓碑里的遗照。
照片里的我爸青丝依旧,温柔的眉眼弯弯的,微微勾起唇角,笑得很温和。独留世间的父亲已是满头华发,泪流满面。
父亲将额头抵在我爸的遗照上,静默了许久。
等我们兄妹觉得不对劲,上前拉父亲起来的时候,父亲已经故去了。
他就这样,靠在我爸的墓碑前去世了。
后来,我们将他们合葬在了一起。
青丝华发。一世遗爱。
虽然,他们没能一起白头。却原来,父亲从未有一刻将我爸放下过。
我爸是长在他心头的娇弱的花,用尽一生全部的爱意浇灌培护。
今年的初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