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礁险滩（1 / 2）

29.

何渡皆上晚自习的时候被别人扯出了教室。

是高三的李文，刘哥的左膀右臂，家里和政府打交道，权利很大。

何渡皆的校服半边被扯开，漏出里面的衬衣来。他脸色铁青，半天才站稳，从嘴缝里冒出几个字来，咬牙切齿：“我没惹你们。”

李文原本在前头走着，听着这话，转身过来，朝着他笑笑道，像是解释着什么。

拳头毫无预兆的朝何渡皆鼻梁打来。

30.

我快要死了。

何渡皆这么想着。他在操场躺了两节自习，最后起身捡了校服回班。

已经下课，班上只剩下一个同学，看到他来，急忙把扫帚推给他，说：“老师说你逃课，罚你扫一星期。”然后扶了扶步走了。

他看着那同学的背影从昏暗的走廊里消失，突然感到脑子有点晕。他撑着扫帚靠墙休整，“啪”的一下，教室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熄灯了。

31.

连续一个星期，何渡皆不断的陷入了这样的僵局中。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再挨打，或者被送到李文面前羞辱——那样他的所受的遭遇会更加过分。

他月考成绩直线下降，勉强维持在前五十名左右，摇摇欲坠。

年纪主任找他谈话，问：“渡皆同学，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呐？”

渡皆同学这个称呼有点好笑，他心想。他又多默念了几遍，突然想到，他可能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他是在渡劫。

“这要看我父亲十六年前是怎么想的了。”他牛头不对马嘴的答。

32.

出乎预料的是，三天不到，他就没有看到过李文的影子了，连这个名字都没有被人提起过。

他得以平静的熬过了三天的晚自习。

他认为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亦或者是李文找到了新的欺凌对象。

但他跟偏向于后者，如果是那样，他目前至少是安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