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祭台(1 / 2)
看不出此墓封土是不是夯筑。
整个被山体压制,初时修建必然不是有意镶嵌入山体里,显然是这千余年山体不止一次挪位而自然形成,或是一方地势下沉导致。
而露出的这一截应是墓阙残骸,暂时无法断定年份,从风蚀和残毁的程度来看,少说也有千余年,能有墓阙的绝非普通百姓墓,所谓墓阙,是墓前神道两侧建筑物,而神道,古人言:大为修冢,开神道。
所以通常墓前开道,建石柱以为标,为之神道,那墓阙,便是‘标’的作用。
古教授正指挥着相关人员从边缘开始挖掘,如今这条件暂时无法调动大型工具器械,只能手动挖掘。
而柳颂和一位考古墓葬专家一人执一放大镜,恨不得脸都贴上去般,蹲在那些残骸前仔细察看。
黄太孺人墓表曾说“镌於庙垣,刻於墓阙。”可惜眼前这墓阙风蚀残毁得太厉害,根本看不清上面镌刻了什么东西,那位专家也有些惋惜的摇摇头。
很快古教授那边已经疏通出一条口子,所料不错,这确实是神道前的墓阙,立刻组了四人小队准备继续往里勘察。
古教授和柳颂自然是其中之一,而秦沐沐没有田野考古资证,只能待在原处和其他人做好后勤工作,几人各自背上便捷式背包,戴好护具,检查好通讯设备,便往那条开掘出的入口走去。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多,虽是夏日,深山里本就阴凉,加之连日的暴雨天气,天色竟已昏暗下来,虽然此时继续往里勘察具有一定危险性,但在场这些人,各个都被这项发现弄得激情澎湃,谁也不想无功而返,古教授便决定先浅显查探一番,等回去准备充足再正式打报告申请研究项目展开挖掘。
躬身进入狭道后,往前行一些,却又豁然开朗,众人惊讶之余,随即又反应过来什么,颇有些郁闷。
原来,从方才费力挖掘出的入口钻进来后——发现神道另一面是暴露在山坳里的,看起来就是被群山合抱在怀里,所以,简单来说就是,他们费老半天劲挥舞着手铲挖啊铲啊,结果只要绕行个几十米从山体后方就能直接看到,可这深山茂林的,谁也没发现。
这开场就有些乌龙,一阵无语后,又各自认真打量起。
神道北端呈斜坡与墓阙相接,两边墙是由砾石堆砌而成,中间是平坦大道,两端各建土阙为其门,往山体里延伸,也亏的两旁砾石牢固又坚硬,竟然没有被压塌,否则,光是怎么把挖掘机弄进来这深山都要费好多精力。
从神道一路走来,拍照的,趴地上研究的,趴墙上研究的,各种古怪姿势层出不穷,但没人会觉得好笑,这些严肃古板的考古学家,面对这项工作时,是严谨、神圣而敬畏的。
越往里走,因山体遮蔽,光线就暗了下来,各自钮开照明灯后,却见墓室就在前方,不过一般来说墓门都是被封死的,这不是电视剧,还会设个机关让你启动。
毕竟,里面的人也不想谁有事儿没事跑来开门进去参观一下,所以,几盏灯齐刷刷照在墓门上,四个人,八只眼,几乎将墓门前后左右,连石头缝都认真研究了一番,意料之中的发现,确实封死的,无奈放弃,想要打开墓门还得调专业设备和更多人来才行。
而两旁还各有神道延伸开去,当下他们决定分两拨各自勘察,古教授和另一个专家往右边去了,柳颂和墓葬学专家张老往左边神道走去。
两人小心地在黑暗中前行,幽长的神道很快到了尽头。
照明灯将前方景象照出,数十根历经沧桑而满目苍痍的石柱,古朴而粗犷,且单根石柱粗壮又高,完全看不到顶,所以也无从知晓是支撑在山体上还是上面有别的建筑。
心头一喜,忙跑前几步,凑近仔细察看,有了山体庇护,风蚀的情况不似外面厉害,虽也残毁得不成样,但依稀能分辨出石柱上雕刻着一些东西。
照明灯只能照到局部,柳颂赶紧用夜视摄像机拍摄下多张图片,越看越觉得,这地方有些诡秘,像什么东西来着,柳颂一边看一边在心底琢磨着,对了!祭台,墓室外的祭台!
沧桑和岁月浓厚感的驱使下,心中的震撼是难以言喻的,让人有瞬间的晕眩恍惚。
刚想把这个想法告诉同行之人,转身,却没见到人,只剩她手中一束光,四周本就暗,再也瞧不见另一束光,张老师去哪儿了?
心里咯噔一下。
黑暗本就容易让人紧张,待久了就有种沉闷的窒息感,她试着喊了两声张老师,静谧的空间却无人回答,柳颂身体渐渐有些僵,想赶紧退回入口,却又担心张老师出什么意外。
正犹豫着,忽然安静中仿佛听到另一道呼吸声,柳颂心中一喜,回头,“张老师?”
照明灯转过去时,只来得及看见隐入石柱后的一方衣角,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时,心里突然就有些紧张,柳颂连着做了几次深呼吸,抬步想过去看看。
“张...张老师?是你吗?”
没人回答,她刚踏出一步,忽然山体一阵震动。
“啊!——”
受惊时,手中照明灯被突然掉落的砾石打中掉落一旁,砸灭了,一下彻底陷入黑暗,然后不停有细小砾石砸落......
怎么回事?山体滑坡?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