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兰花垂眸冷笑,心里觉得凉透了,她和大哥是亲兄妹,她是什么人品大哥心里难道不知?难道还会私吞了他的那一份儿?
她心中哀叹,面上淡淡:“大嫂既然这么不放心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说着起身,目光掠过裴四郎那担忧的眼神轻轻一笑,示意他没事后,这才喊着装聋做哑的大哥:“大哥,娘留下的东西我不管了,你这就去把二叔叫来,当着二叔的面,我把东西给你和柱子分了,省的我拿着也嫌烫手!”
三天回门,到底是个吉庆的日子,大哥大嫂一个个如此急不可耐,没一个人问问她嫁过去是不是习惯,妯娌好不好相处,眼睛里只有钱,真是她的好娘家人!
许大郎见妹妹说话多少带些怒气有点尴尬,可一看见妻子的那只斜眼瞪着,还是点点头去找了许二叔过来。
兰花这才走进许母当年的屋子里,把墙上一块砖抠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个蓝色小布包回到堂屋里,这才冲柱子招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小声的说着话。
许大嫂看着那蓝色布包居然一直在墙里头,顿时咬牙暗恨许兰花太狡猾!藏在墙砖上,谁能想到啊!难怪她将家里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真是狡兔三窟!
裴四郎看着兰花冷硬的侧脸,桌子底下轻轻攥住她的手,这一瞬兰花一身的怒气莫名的就消了点,朝他笑笑,转过头看见大哥带着二叔来了。
分东西的过程没有什么不顺利的,有二叔坐镇许大嫂不敢开口占便宜,兄弟俩平分了后,柱子主动把自己那一份儿交给兰花保管。
他才十二,学手艺还没出师,娶媳妇儿不知道猴年马月了,自己保管不牢靠,交给许大郎谁知道将来会不会被大嫂‘弄丢’,干脆给了兰花。
这下许大嫂表情很是精彩,像吃了鸡屎一样难看,当场那只斜眼就盯着许柱子瞧了好几下。
这个小叔子,平时看着笨笨呆呆的,没想到居然也是个狡猾的家伙!
分完东西后,兰花就没多留了,带着相公离开,柱子一直送他们出了村子,她冲柱子摆摆手后转过身,看着裴四郎笑笑:“幸亏相公你已经分家了!”不然不一定刘氏和全氏那两个女人能生出多少糟心事儿!
裴四郎见她神情疲惫,伸手轻柔她的发,轻叹道:“走吧,回咱们的家,谁的闲话咱们也不用听。”
“嗯。”兰花心里瞬间轻松的笑了,相公说的没错,以后她只管过自己的小日子,别人捅破天了也不管她的事儿!
可天快黑时回到家,兰花进厨房准备做饭,谁知掀开米缸盖子一看,脸顿时冷了。
米缸被人动过了。
她早上煮完粥,舀米的瓢是扣着放的,可是这会儿,瓢口朝天不说,里头还有不少白花花的米粒,米缸里也带了些面粉,她将一旁的面缸掀开看看,果然也被人动过了!
看来一天不在家,居然进贼了这是!
裴四郎进来帮她烧火,看着她面色冷凝的盯着米缸看,不禁疑惑:“怎么了兰花?”
兰花指了指米缸问他:“早上我做好饭后,你动这米瓢和面缸了没?”
裴四郎眼神奇怪的摇摇头:“今儿是你做的饭,这东西我没动啊,怎么了?”
兰花唇角勾着冷笑:“那就得了,咱家进贼了!米和面都被人偷了!”而且是熟人,不然肯定偷个干净!只偷这一点肯定是因为下回还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偷!
裴四郎一听眉头深深的皱起来,下意识的目光看向隔壁院子,两个院子之间那堵墙并不高,随意踩着东西就能反过来,片刻后他无奈的摇摇头:“估计是隔壁,那么大的人了,真是不知廉耻!”
说着看着兰花,心里愧疚她今儿一天净遇上这种糟心事儿了,轻轻揽着她肩头温声劝慰:“兰花别气,明日我去县学回来买个锁头,回头咱们出门时候把厨房也给锁上就行了。”
兰花却摇摇头,这个刘氏脸皮厚,这事儿十之八九是她做的,想着便冲他笑笑:“锁头可贵了,等咱们银子多的时候再买,不过是点米粮,她偷了去穷不了我,也富不了她,你别担心我没生气。”
再说了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能偷第一回就肯定有第二回,兰花心里就寻思着,是不是她这人长得像面团,别人就当她好捏啊?
这回正好,玩一把大的,叫相公他几个哥嫂都明白明白,她可不好惹!
吃过晚饭裴四郎直接去了西屋,明日就要去县学了,先生布置的功课必须在今晚完成,那个屋他干脆就不进去了,省的一会又控制不住自个儿……
兰花见他没来笑笑关好门,打开自己的嫁妆箱子,翻出来那两匹布,打量着给相公做一身春衫,他衣裳只有一套新的,估计是成婚时候才做的,柜子里另两套都旧的不成样子了,穿在身上只叫人觉得心酸。
况且夏天也快到了,反正是要做的,明日正好去镇上再扯几尺布顺道连夏衫也给他做了,出门读书行走于人前,穿的太差难免被人看轻,总得差不多才行。
这边兰花盘算着给他做什么样式的衣裳,那边裴四郎熬到深夜才完成课业,直接在外头就着凉水洗了洗这才进屋来,兰花已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