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他一听眉头紧皱,紧张的握着她肩头,上下将她打量了一圈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了?”
兰花苦笑一下:“也不是病了,就是我嫁过来这么久了,还没有怀上。我想着你今年二十一了,跟你同样的大的人家孩子都会跑了,就有点着急了。毕竟过不了几日你就要离家,若是我身子真有不妥的,正好也趁着你不在家的时候好好调理调理。”
她觉得自己身子是没问题的,可是心里总是不安,若身子真好好的,为何这好几个月就是不孕?
听兰花说起这个,裴四郎俊逸的面容上流露出温和的笑:“娘子身子定是没问题的,定是因为我这几个不够努力的缘故,你才怀不上……”说着,一把拽着她按在枕上:“我这就努力播种,回头娘子你就能怀上!”
兰花被弄的也笑了,可是大白天的,她不要做这个,就使劲的推他:“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别胡来,这是白天……哎呀……”
“白天看得清,正好方便我们生孩子了……”
“……”
坏透了!
秋老虎依旧热的猖狂,村道上夫妻一同往镇上去,兰花头上顶着从池塘里摘下来的荷叶,依旧被热的脸蛋红扑扑,鼻尖上全是晶莹的汗珠子。
裴四郎也热,拿出帕子先给妻子擦擦汗,再擦自己,完了后揣进怀里看着她笑:“瞧瞧这天热的,在家躲着凉快都来不及,非要去看看,其实孩子这事儿我真不着急。”
他还在读书,现在没有孩子娘子还不算很忙,可是万一有了孩子,他又不在家,凡事也帮不上忙,他实在是不敢想,若是她有孕在身却一人在家是什么光景……
可是耐不住兰花非要去,他也只好同意,两人走了没多久后,到了镇上。
兰花往日里来镇上交绣活儿,也鲜少有闲逛的时候,今日有事才来,更不会在别处耽误时间,直接就去了镇上最大的一家医馆。
坐堂的大夫是个老头,穿着一身灰色薄棉衫,支着脑袋在诊桌后迷迷糊糊的闭目养神,半晌午医馆里也没啥人来,兰花坐在诊桌前轻咳一声后,老大夫这才睁开眼,迷瞪的嗯了一声:“这位夫人,哪儿不舒服?”
老大夫说着起身走到旁边,捧起脸盆里的水洗了把脸,擦干后这才回身来坐下,目光已经清明的看着她。
兰花一路走来热的脸红,裴四郎坐在她身边,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她到底是年轻面皮薄,不好意思的说了到此的缘由,老大夫这才示意她伸出手。
裴四郎看着她鼻尖上有汗,又拿出帕子给她擦,宽厚的手掌在她后背轻拍,凑近她耳畔轻声安抚:“别紧张,老大夫又不吃人。”
兰花一听,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嗔怪的看他一眼,心跳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老大夫闭着眼微微低着头,一只手放在她手腕上把脉,另一只手一直轻轻捋着胡子,诊脉的时间长到兰花都觉得他是不是睡着了?
又等了片刻,老大夫才放开手,也没看她一眼,只拿手轻轻敲敲桌子,示意她换另一只手,然后就又是漫长的等待。
兰花坐在阴凉的瓦房中,身上的汗意都等的退了干净,老大夫这才松开手,抬眸看了她一眼一边磨墨,一边问:“平日里月事可有推迟提早?腰身肚腹是疼还是酸困?可常出夜汗?”
一番问话,兰花都仔细的回答了,老大夫听完后这才开始提笔写脉案,一边说:“你猜的没错,不孕的确是身子有损。”
兰花一听这话,心顿时被人揪了起来一样,眼眶瞬间便湿湿的,急忙问:“那请问大夫,我这病症,可严重?”
裴四郎夜没想到,还真看出问题来,可是看着妻子紧张的要哭,急忙揽着她肩头:“兰花不着急,先听大夫怎么说……”
兰花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大夫这才慢悠悠的说:“说严重也不严重,但是若不细心调理,于生子上自然会艰难。你这是宫寒之症,不是天生的,是后来积累的,所以用药能调理的好。耐心点,吃上二个月的药,基本就能好了!”
兰花听能调理好,这才松口气,转头看着相公委屈的说:“果真是我身子不妥,幸好今日没听你的话,若不然耽误的越久,怕是要越糟糕。”
裴四郎揉揉她耳畔,温声安慰:“那就辛苦娘子你吃上一段日子的苦药,好生调理吧。”
提着药回家的路上,兰花想到了自己这病症是如何来的,她在娘家的时候,自打爹娘都去世,家里的几亩田都是她一人干活,其中有三亩的水田,那时候她年纪小不爱忌讳,到了插秧的季节,就算是身上来了月事,也依旧会早早的起床,光着脚跳进水田里。早起的水多凉?跳进去就能感觉到一股透心凉从脚底板冲进心里去。
更别说冬天的时候了,只要田里不用干活儿,一家人的衣裳鞋袜,都是她带去河里洗的,月事的时候不能沾凉水她知道,可是有时候不想让嫂子嘀咕她娇气,即便是觉得不舒服也会忍下。
积年累月的下来,难怪有寒症,迟迟不孕。
裴四郎看着她不大开心,心里也不好受,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娘子,你走的脚疼不疼?我背你吧?”
兰花一听瞬间转移了视线,目光落在他认真的那双眼上,一下就笑了:“这人来人往的,你背我?不怕别人说闲话啊?”
“不怕,你我是正经夫妻,什么做不得?”他说着,在她面前弯腰下来笑看着她说:“娘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