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如酒香(1 / 2)
后来,我不打算再藏着蒙毅的酒了,主要是因为我的一个重大发现。
——没酒喝了,他总会给半夜的自己找点事干。
前几天彻夜不归,今天带着一身伤回来了。
真的是一身的伤,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去做什么了,他也只是咬着牙不肯说。
我攥紧手上的纱布,却不知道从何下手,他没有受太重的内伤,并不伤及性命,但是伤口都触目惊心。
蒙毅闭着眼睛,发现我不动,就又睁开了,“你做什么?怎么一副我快死了的表情?”
“你是快死了!”我恼道,“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他摇摇头,没有回答。
我叹了一口气,“算了,爱说不说。”
“那我下手啦?”我皱眉。
“嗯。”他又把眼睛闭上了。
他的睫毛在颤动,像是扇动翅膀的蝴蝶。
其实蒙将军很怕疼,只是他不好意思说。
我轻轻地压住他伤口旁边的表皮,再仔仔细细地上药。
浓重的血腥味,从水盆里的纱布晕染开来。
我皱了皱眉,轻声道,“疼么?”
然后他睁眼了,他微不可见地扬了扬嘴角,眼神里是我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小声回答,“不疼。”
“大骗子。”我咕哝道,“明明就怕疼。”
蒙毅显然没有听清我的嘟囔,问道,“嗯?你说什么?”
“...我说你真勇敢,真坚强。”我笑道。这个瞎扯淡的本事我估计是从阿年那边学来的。
他挑眉,一字一顿道,“你、个、大、骗、子。”
合着我刚刚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你!”我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手上力气随之加重。
他脸色一白,嚷嚷道,“你干嘛!”
“大晚上的不睡觉,弄了一身伤回来,你知不知道你明天要上早朝!”
“我能不知道吗?”他自知理亏,声音很小,“我本来是打算睡觉的...”
“是是是,你有理。将军大人,你就不能消停两天吗?我拿这么少俸禄的一个医师天天被你使唤来使唤去的。”我微笑道,“你又不加钱。”
“我的俸禄也很少,阿今姑娘,体谅一下好不好。”他也微笑道。
他一笑,我又没脾气了。
我怀疑,他肯定是知道了这一点,知道我最受不了他笑起来的样子,所以最近天天对着我笑。
“以后少对着我笑。”
他皱眉,“干什么?”
“...反正少对着我笑。”
然后他又笑了,笑得一脸嘚瑟。
——我有些想往他的药里加黄连。
每天半夜受伤增加我工作量还不是最让人头疼的。
最让人头疼的是,蒙将军怕苦。
“我不管,喝药!”我砰的一下,把药碗往桌子上一砸。
蒙毅紧紧地抿住嘴巴,含糊不清道,“我拒绝!”
对这种常年习惯受各种伤的人来说,喝药肯定是家常便饭。
我真不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疯。
我好想把世扬架在他的脖子上逼着他喝药啊。
“你是不是想把剑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喝药?”他狐疑地看向我。
我心虚地咽了一口口水,“我敢吗?”
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端着的苦汁,面如菜色,“...反正我不喝。”
“...反正你得喝。”我搬了个凳子坐在了他的对面,拍了拍桌子,声音十分响亮,“不喝也得喝!”
“你逼不了我,我从小接受过刑讯审查。”
他的眼里颇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