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少妻2(1 / 2)
装腔作势,俗称拿乔,在有些时候,对于有些人,是必备的生活技能。
半个小时前,梁北川还觉得自己这个堂叔就挺能摆谱的,说话的语气总透着股高人一等,明明是一家人,亲戚间还弄那些有的没的,搞得自己爸妈都有点毕恭毕敬的意思。
可是等小关总站到了面前,才发现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就像小臭水沟比之雅鲁藏布大峡谷,那是段位上不可逾越的鸿沟。
小关总作为梁老板见过的最有名的高岭之花,那拿起乔来,可是从头到尾,行云流水,自成一派,人是打骨子里透出的高傲劲儿,那睥睨一切宵小的气势,旁人学是学不来的。
小关总往那一站,这位堂叔瞬间就被打压到泥地里了。
梁北川瞧着眼前一幕也算是服气了,两天前,跟小关总打电话的时候,谈到见家长这事,对面还说会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感情就想了这么个法子?
关渠不爱应付这些场面,还得是夏海昌出来接茬:“梁先生这是一家团聚,准备吃年夜饭了,倒是我们来的不巧,打扰了。”
梁毅斌哎了声:“夏经理哪里的话,您二位大驾光临,才是喜上添喜。这不菜马上就上了,一起吃顿饭,快坐!”
说着就让家里保姆上来添椅子、碗筷什么的。
小关总也不客气,直直走过来,坐到梁老板边上,正好把梁北川和刚才说亲的堂姨隔了开来。
周宛萍就坐在梁老板右手边,她不知道关渠来路,却知道眼前一定是位不得了的大客人,就一进门那气势直接把全场都给压得死死的。周宛萍是个作家兼家庭主妇,觉得一个梁毅斌就已经厉害的不行了,没见过这么大场面,看到小关总过来登时就有点手足无措,脑袋一热站起来就要给人倒酒。
梁北川赶紧拦她:“妈,不用了,这种事保姆做就好。”
小关总听到这一声妈,掀了下眼皮,和缓了声音,对着周宛萍就道:“您坐,别那么客气。”
说着接过周宛萍手里的红酒,给她添了一杯。
梁北川他妈就眼睁睁看着这位对梁毅斌都懒得给眼神的关总,接过她手里的酒瓶,微微弯了腰,瓶口轻轻一转,在她面前的高脚杯里添了小半杯红酒,那动作别提多优雅高贵了。
梁老板转头就看自家亲妈,被小关总一连串动作,不到一分钟给震慑住了,整个人表情僵硬,一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梁北川心情是难以言说的复杂。
他是真猜不透这关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关总落座,就像那块镇山石,往那一杵,七大姑八大姨也不跟梁北川掰扯什么催婚的事了,恐污尊耳也不再聊些鸡毛蒜皮的琐事,颇有些大气不敢出的意思。偌大一间屋子,只听到梁毅斌还有几个长辈跟夏经理的交谈声,聊的都是生意上的事。
话题从家长里短成了家国大事,整个饭局格调一下上来了。
好好一顿年夜饭,多了个教导主任在边上,梁老板简直食不甘味。更别提生怕关渠做出些什么刺激到爹妈的事,还得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梁北川吃什么都不得劲。
敏锐如亲妈自然注意到梁老板今天吃的格外少,周宛萍剥了两只虾,搁梁北川碗里了:“多吃点,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话音未落,小关总夹了一块鱼肚皮上的肉,熟练挑了刺,筷子一伸,夹梁老板碗里了。
梁北川看到从天而降一块鱼肉,不偏不倚稳稳搁在两只去壳虾上面,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转头就看周宛萍张着嘴,眼神都直了,自家亲爹似乎也不巧撞上了这一幕,遥遥望着这边,一脸的不可置信。
要说递烟倒酒顶多是小关总给足了面子,这夹鱼挑刺就有点过分了。
梁北川觉得此时此刻自己该说点啥,但他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徒劳的张着嘴,像只脱了水的金鱼。
还是堂叔先反应过来:“关总也认识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