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颗宝石(1 / 2)
物间宁人敲了几次门,始终无人应答。练习室没有上锁,他有点不耐烦地打开门。
“你怎么……”
眼前的景象让他怔了一秒,硬是将没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拥有整面镜墙的练习室格外空旷,角落里散落着几份剧本和一只单肩包。宝珠怜奈居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她将脑袋伏在椅背边沿,长发倾泻下来,身上盖了一件偏大的制服外套。
物间宁人走过去,在她对面那张椅子上坐下。
宝珠怜奈依旧睡得昏沉,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物间宁人抬了下左边的眉毛,思忖着是不是该喊醒她。时间就是金钱,他实在没理由陪一个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在这里虚度光阴。他认为自己已够体贴了,是宝珠怜奈自己不小心。如果不是这样,他也没必要一放课就离开教室。
——反正都替她送到这里了,不好好数落上几句实在过意不去。物间宁人撇撇嘴,重新坐了回去。
很快他就玩腻了手机,抬起头四下看看,没想着什么打法时间的法子。那枚靛色的校牌安静地躺在他兜里,沾了点体温。他将它抽出来,翻到正面。和大多数绞尽脑汁将证件照拍可爱些的女学生不同,宝珠怜奈的证件照循规蹈矩,鲜有人工的痕迹。可能是出与对外貌的自信,也可能纯粹是紧张。
紧张。他一字一顿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感到过分好笑,实在想不出宝珠怜奈也会紧张。
就在这时,宝珠怜奈的眼皮子动了动。她半睁开眼,掩着唇打了个呵欠。
“嗯……贵安啊物间君。”宝珠怜奈晃晃悠悠地支起上半身,看向他的目光飘忽不定。制服外套一溜烟滑到地上,宝珠怜奈难得迟钝地转了转眼珠,在视线触及那片靛色的时刻倏然惊醒,忙不迭将外套捡起来,小心地收进怀里。
物间宁人直皱眉,刚想就早上的事进行指摘,却瞥见宝珠怜奈衬衫领口的扣子松了两颗,领结松松垮垮地荡在下方,胸口大片皮肤露了出来,顿时觉得没眼看。
“喏。”他别过头,没好气地将罪魁祸首抛了出去,也不管她接没接住。“你先把扣子扣好。”
“抱歉……谢谢啦。”
一阵衣料摩挲的窸窣作响,取而代之的宝珠怜奈平静的声线:“可以了。”
她将椅子往前挪了挪,眼眸亮晶晶地瞅着物间宁人。
“为什么头发这么乱,需要我帮你梳梳吗?”
“不需要,以后有这时间还不如注意下你自己的扣子。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哎,等一下。”宝珠怜奈叫住他,“今天快累死啦,就陪我说会话嘛。”
物间宁人不耐烦地看她,发现宝珠怜奈已经坐直了身子,正准备翘起腿——很容易令人浮想联翩的举动。时间不长,动作幅度不大,却足以窥见抬起的纤细脚踝和双腿交叠时肌肤相蹭的场景。期间宝珠怜奈交换了一次上下位置,在支起右腿时物间宁人注意到她腿部线条细腻柔和,几乎看不出肌肉群,和雄英里常见的女孩子不一样。丝袜的绣边在小腿肚上勾出一道浅红的印记。
除去发疯的时间,宝珠怜奈是无时无刻不散发出费洛蒙的存在。
他忽然意识到刚才在看什么,止不住地感到难堪,赶紧偏开视线,又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出于没控制住视线的愧疚感,物间宁人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别磨蹭太久。要不是你前几天说校牌重要,我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宝珠怜奈底气不足,只好讪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