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2(2 / 2)
陈安致停住,头埋在她颈窝笑了会儿,试着松开了归念的手腕。她两只手果然就又开始折腾了,摸到他的后颈去,沿着脊骨一节一节轻轻地摁下来。
过电似的,头皮到尾椎骨都是麻的。
很快地,手又收回他身前,朝着更少儿不宜的地方去了。
“别闹。”陈安致把她的手重新抓回来。
归念不满意地哼哼:“凭什么呀?你亲我脸亲我耳朵亲我脖子亲我锁骨,我连摸你一下都不行……”
陈安致对她的不满置若罔闻,哪儿敢真的放开她手?他连五分钟都忍不住,就会想要把她就地正法了。
可脑子里总有点执念,总想着再等等,再等等,等她爸妈同意了,等到结婚以后,等她冠上“陈太太”的称谓。尤其是眼下,“我们已经睡过了”这个理由,绝不能作为逼她父母退让的筹码。
她身上一簇簇地往外冒汗,被限制了上半身动作,归念也不收敛,挪着膝盖,若有若无地在他腿|间蹭……
就在陈安致快要松开她,打算再去洗个澡的时候。归念突然使了点力气挣了下,“不行不行,你起开!”
陈安致停下,“怎么了?”
“你别亲我了,我心虚。”
“……心虚什么?”陈安致又问一遍。
归念被亲得眼睛湿漉漉的,指指头顶那面墙,表情无辜:“你爸妈就在我头顶看着,我心虚啊。”
墙上挂着的是已经去世的陈叔叔和陈阿姨的中式婚纱照,他们结婚的时候太早,还没有这东西,是前些年补拍的。那会儿两人年纪大了,想着再拍西式婚纱照不好看,就拍了一组中式的。
明灿灿的红,很大一幅挂在墙上,归念一抬眼就看得到。
“太尴尬了……咱们去你屋睡吧。”
“我那屋你不进去过么,单人床,空调还坏了,很热。”
归念想想就热得慌,从他身下挤出来,“那就不亲了,总不能让你爹妈就这么看着,我以后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陈安致叹口气。他没她孝顺,下床,去把灯关了,回来时给她喂了两口水,继续亲。
黑暗中,归念没了顾忌,伸手摸摸他的脸,又凑上去闻一闻,有剃须膏的清爽味道。
她一到夏天,手心总是潮热热的,陈安致被她磨蹭地满心暖软,却只感觉到她捏捏自己的脸,说:“陈安致,你是不是脸皮变厚了?”
陈安致笑了两声,不搭理她,用行动证实了她的判断。
归念这段时间作息挺规律,一过十点就犯困,撑不住,亲着亲着就没了动静。
陈安致不再闹她了,轻手轻脚地下了地,拿湿纸巾给她沾沾嘴唇,涂了一圈润唇膏——不然她明早上起来一照镜子,看见嘴唇红了肿了、起唇皮了,又要怪他。
他又去客厅看了眼Bra|ve,见狗儿子没有出门的意思,给它把水盆里的水倒干净。回了卧室,拿起手机一个个去搜旅游攻略。
她想旅游的地方太多,天南海北哪儿都有,陈安致得慢慢做攻略。
刚翻了两个攻略帖,微信上有人加他好友,陈安致瞄了一眼,那人头像是一只小金猪。验证信息栏里填着:“我是小园姐。”
看着像那种乱撒网加好友的带货微商,陈安致点了拒绝。
隔了会儿,又来了一个电话,陌生号码,震动了十几秒。
陈安致怕吵醒归念,轻轻下了地,走去客厅,接通电话后听到了归儒平的声音。
粗声粗气的:“没睡呢吧?我让念念她妈跟你说。”
电话换到了归妈妈手中。
“小陈?我是小园姐。不知道你换了新的手机号,微信也加不上,刚才打电话问了问你妈妈。”
陈安致忙把刚才拒绝的微信号加上,平时“向姐向姐”地喊惯了,他没记住念念妈妈的名字。再一想,今年猪年,归妈妈头像正是念念本命年。
他手机在巴黎游|行的那天丢掉了,里面两个号码,工作号找回来了,私人号却因为欠费三个月而停机了,没找回来,只能重新办了一个号码。
“向姐,有事吗?”
“念念在你那儿吗?她还没回家,手机也关机了,她是在你那里吗?”
“对。在我这里,您别担心。”
归妈妈没说什么,倒是隐约从那头听到了归爸爸的声音,说的是什么没听清。
电话两头各自沉默了会儿,陈安致知道她有话要说,耐心等着。归妈妈徐徐开口:“今天你走了以后,念念跟我说了说你的事……”
上午哪里是说事,几乎是在吵架了。归妈妈不与他提,一言带过去,又说:“那会儿我有点着急,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她爸也是,急脾气。”
“没事的,我能理解。”陈安致应了一声,声音挺稳,心却渐渐提起来,不知道这是不是先礼后兵。
寒暄了两三分钟,归妈妈停住:“太晚了,今天不与你细说了。改天有了空闲,你带上念念回家一趟吧,我们当面聊一聊。”
让他“带着回去”,而不是让归念自己回去。
陈安致敏感地觉出了这其中的不同,似乎是态度软化的意思。他答应住,客客气气地挂了电话。
回房时动静很轻,陈安致把房门关上,坐在床边喝了口凉水,对着三分钟的通话记录走神。
今天中午和晚上他做的都是归念爱吃的辣菜,这会儿嗓子有点干,压着声音低低地咳了几声,怕吵醒她。
归念睡得浅,还是被他吵醒了,半梦半醒地哼哼一声:“怎么了?”
陈安致把手机关了机,丢到一边,侧着身躺下,重新把她搂进怀里,拍拍后背,“没事,睡吧。”
归念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就又睡着了。
她额头汗津津的,在他出去的几分钟里,被子又全推到了一边去。陈安致把被子扯回来,给她搭住肚子和腿,又把空调的冷风定时延长了半小时。
静静看了她会儿。陈安致忍不住地,落了个吻在她额头上。
——小骗子,老是眼也不眨地说瞎话。中午来的时候还说什么“和家里决裂了”,弄得他提心吊胆一下午,提都不敢提一句,怕她真哭了。
也不知道她跟父母说了什么,只用了一早上的时间竟说得她爸妈松动,把这个死局解开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交给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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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