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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方璟。她沉默不语, 眸中空洞无光，眉眼冷淡。

她心疼，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些什么，但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在方璟面前也不愿多问，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道：“没事的, 会没事的。”

方璟抬起苍白的脸，看了看她，身子一颤。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能在这里等着, 等着别人的承诺……”方璟抱着头，蹲下来，感觉自己脑袋里一团乱。

顾不语有些懵, 不知道她具体说的什么事情, 她赶快蹲下来抱住方璟，“不是的，你不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应该说的是方泽吧。

“我爸爸之前也是这样, 我在手术室外等着，一直等着, 什么也做不了, 最后医生出来面无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弱, 没有能力去挽留我爸爸的生命……”

方璟哭了，哭得很凶。顾不语从来不知道方璟竟然会这样的难过。

平时方璟都是微笑着，充满着温暖与可爱。但是现在的方璟浑身颤抖，哭得像个泪人，一边斥责着自己，一边蹲在那里不知所措。

她说了她爸爸。

顾不语很少听到方璟谈起家人，她不知道方璟家里情况，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方璟家里人对她不好。

但是没想到，方璟的爸爸已经……

顾不语叹了一口气。

她根本不了解方璟，凭什么让方璟放心把自己交给她呢？

“你现在还小，还只是一个高中生”，顾不语欲言又止，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尤其是面对方璟，她总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但是方璟说自己没用，她只是一个高中生，遇到这些情况，她本身也什么都做不了。

这不怨她。

只是因为还没有那个能力罢了。

顾不语扶她起来，擦了擦她脸上的泪，“别哭啦，你瞧，多不可爱啊。”

“我们家方璟小可爱很坚强，她也一点都不差的。不要这么说自己”，顾不语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我相信啊，她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特别特别优秀的人的，老天也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不语…………”方璟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好像在憋着什么似的，那些话就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感觉眼睛有点湿润了。

为什么，为什么。方璟心里想。她明明不是那种脆弱的人，她明明在外人看来已经很坚强了。遇到什么事都能镇定自若，在别人眼里她可不是这种说哭就哭的人。

但是为什么，她一看到顾不语，就忍不住变得脆弱。

方璟小时候失去了父亲，她茫然无措，那个时候恨不得自己马上就学会那些治疗手段去治疗她的爸爸。为什么她做不到呢？为什么她这么差劲呢！

如今遇到弟弟出事，她也是只能袖手旁观。常年考第一又有什么用，优秀了又有什么用，遇到家人出事，如今还不是束手无策，只能干等着。

她真的太没用了。

顾不语自然不知道方璟想这些，她只是扶着方璟坐下，然后抱着她。“没事的，你先歇一会，在那干站着也什么都解决不了是不是。咱们吃点饭，吃点饭才有力气想别的。”

说着，问方璟：“这个外卖是你的吧？快来吃一口，你看你都虚成什么样了，风一吹就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