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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纸没？”</p>

“这是粉刷墙，擦不掉。”</p>

“谁要擦墙了？”裴旅的眉皱得更紧了，“我他妈擦脸。”</p>

“嗯，带了。”</p>

去诊所被开了点药，随便简单地看了看腿伤，一顿折腾完都快十二点了，季瀚歌站在诊所门口，听到他出来才把视线从马路上收回来，转了转头。</p>

裴旅才发现他的无聊，他今天没带耳机。</p>

这两人的关系很微妙，不算朋友，甚至偏向于仇敌，十几个小时才还刚刚打过一次算不上架的架，此刻却在家灯光微弱的诊所前站立。</p>

“走了。”季瀚歌先开了口，往左拐。</p>

“嗯。”</p>

裴旅没有问他为什么要等他，这个问题对于他们两有些尴尬，他拎着药，瘸着腿往家里走。</p>

他忽然间就好像回想起了一些事情。</p>

亮着炫彩灯光的酒吧灯牌前，在冬日寒风中并肩等待时少年的碎碎念，在人声鼎沸的晚会上的祝福，落在掌心的那一枚万能骗人符。</p>

少年常戴一副黑红色耳机，爱听摇滚乐，是学生会的副会长，深受老师和同学爱戴。</p>

他那天说过什么呢——</p>

“我祝你们海阔天高，路远苍茫，有朝一日顿然回首，不悔过去的挣扎与苦痛。”</p>

“你会告诉自己——一切都值得我这么做。”</p>

一切都值得我这么做。</p>

一切都值得我这么做吗？</p>

裴旅想。</p>

手机消息声响，魏归回复了他。</p>

“干什么？大晚上是睡不着了还是饿了没东西吃啊？”</p>

“流鼻血，害得我这个天出门，路上还遇见季瀚歌了。”</p>

“季瀚歌？”</p>

魏归给他回了个电话过来。</p>

“你怎么遇到季瀚歌了，没打架吧？你没又不清楚吧？”</p>

“没......想什么呢，我也不是天天揪着他不放。”也不知道是谁揪着谁不放。</p>

“季瀚歌他......找了我。”魏归说。</p>

“找你干嘛？？”</p>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找我，但他问起了......那个谁。”</p>

“谁？”</p>

“唉......就那个......”魏归闪烁其词。</p>

孙斐啊。</p>

“孙斐吗？”裴旅问。</p>

“......啊，是他。”</p>

“他也问了我。”</p>

“他可能不知道我和孙斐也不熟，可能就纯粹看我和你玩得好才以为我知道吧......他问了你什么？”</p>

“没什么，就问了句我认不认识孙斐。”</p>

“啊，这样。”</p>

他们两沉默了一会，魏归换了个话题继续聊了一会，裴旅到家时挂了电话。</p>

重新回到房间，走的时候忘记关窗了，被窝早就变得冰冰凉凉，连里面的那个热水袋也失去了温度，裴旅换了衣服，翘着脚小心避开伤口，爬上床。</p>

在入睡前，他想起那个人背影，在那次晚会后，他疲倦又困乏，从包里倒出烟盒，没有火机，他对裴旅说——</p>

“裴旅，我太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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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冷了 大家要注意保暖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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