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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毒杀的皇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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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啊?大清早的打电话来,提那个死鬼做什么?”

电话那头,女人不耐烦地说:“几十年不见人影,谁记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倒是你有个堂姑姑还跟咱们有来往,她好像姓什么塔塔纳,还是他他拉……喂?喂喂?”

唐若桐放下电话,不觉出了一身冷汗,躺在床上把什么“恰好同姓而已,子不语怪力乱神”、“马克思唯物主义大法好”、“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真主耶稣”反复念了几百遍,等到日上三竿才睡下,忽然电话铃声响了。

“张俊,办公室”的字样在液晶屏幕上急切地跳动。这位是她的大学同学,就职于B市生物检测中心,经常与他们现场考古队合作,帮助检测各种文物。

电话接通,张俊的声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激动:“唐姐!见证历史的时刻!快来我办公室。”

唐若桐困得眼皮子打架,迷迷糊糊地吐槽:“你们打开昭陵,发现孝庄下嫁多尔衮的婚书了?还是对比了雍正和乾隆的DNA,发现小钳子果然不是四四亲生的,而是海宁陈家的儿子?”

“我们是考古项目合作方,不是八卦节目合作方!”张俊哭笑不得,“还记得你们两个月前送来的样品吗?就是那束从清东陵文物管理处采集的光绪皇帝头发样品,你猜我从中检验出了什么?”

唐若桐心里一跳,匆匆套上衣服:“我马上过来。”

今天的北京市XX生物检测中心一反平日周末的冷清,唐若桐一路见到了无数清史研究领域的同行,张俊的办公室已经被人潮和闪光灯重重包裹。

张俊抓着她的手激动不已:“是三/氧/化/二/砷(砒/霜),我从你们送来的样品里检测出了高浓度的三/氧/化/二/砷,其含量远远超过了致死量。唐姐,你们的猜想是正确的。光绪皇帝爱新觉罗载湉,是被人毒死的!”

听到爱新觉罗载湉这个名字,若桐忽然没由来地心里一颤。周围的同行都上来恭喜她的团队解开了一大历史谜团,可她却像什么都听不到了一样,怔怔地站在原地。

光绪帝爱新觉罗载湉,做为她硕士毕业论文的研究对象,她对这个人是那么熟悉,熟悉他的生平,熟悉他的才华与软弱,熟悉他的幸运与悲哀。那么一个本来有可能成为中兴之主、曾有机会改写整个屈辱的中国近代史的人,现在,她却亲手证实了他最后的下场——在37岁的壮年,被一碗砒/霜化作崇陵地宫里的一具枯骨。

据说,砒/霜中毒的人在死前是非常痛苦的,通常会经历连续呕吐、剧烈腹痛,很久很久才会得到解脱。

像是吃了一个半生不熟的柠檬,酸涩的汁液一直从喉咙淌进心底,若桐扶着墙,撑住虚软的身体,脑子像被劈开了一样痛,无数遥远的回忆像洪水涌过来,瞬间将她淹没。

旁边的学者们已经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了:“1908年11月,37岁的光绪帝和73岁的慈禧太后先后去世,中间只相隔了不到二十四小时,这太蹊跷了。现在已经证明光绪死于急性胃肠型砒/霜中毒,那么毒是谁下的呢?是慈禧太后身边的大太监李莲英,还是害怕皇帝秋后算账的袁世凯?”

众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没个定论,半晌有人问:“唐副教授,你是参与了这个项目的。你说呢?”

若桐惨然一笑,眼神里雾气汇集,手指甲在石灰墙上划出深深的印记:“是孝钦,是孝钦干的!一定是她!”

众人面面相觑。孝钦,是慈禧太后的谥号。这位以挪用海军军费修园子而“闻名”近代史的女人,是公认的心狠手辣。她能把珍妃扔井里,杀害光绪也不是什么意外。只是矛盾双方都是一二百年前的古人了,还激动个啥?

若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告辞下楼。她跌跌撞撞地进了地下停车场,坐在车子里崩溃大哭。

她记起来了。那是1900年,清光绪二十六年的夏天,八国联军的炮声,即便是她被关在在位于紫禁城偏远角落的景祺阁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自从两年前戊戌变法失败,她就一直被慈禧太后囚禁在此。门窗从外面钉死,一切吃用供应都从墙上的一个小洞里递进来。低矮狭小的梢间只容得下一张床、一方桌,仿佛连空气也被束缚。窗缝里透进来的一点稀薄日光,是大自然唯一的宝贵恩赐。每天数完了星星数月亮,惊奇嬷嬷的羞辱,都成了一种难得的消遣——至少能够替她打发这漫长的时光。

六百多个不见天日的日子,足以把一个最乐观活泼的人,变成呆滞软弱的怂蛋。她犹如一个落入湍流中的溺水者,明知自己必死无疑,之所以还抓住浮木不肯放手,只是为了被囚禁在瀛台的光绪皇帝。

一来是存着再见的微弱希望。二来是希望有朝一日皇帝掌权,能够实现当日他们一起规划的宏伟蓝图。三来,也是不放心留载湉一个人在世上,面对心狠手辣的慈禧。

然而这点小小的期盼,也很快落空了——北京城被联军攻破的前一天早上,慈禧身边的大太监崔玉贵忽然传旨说太后要召见她。

若桐预感到了不详,就趁更衣的时候咬破手指在草纸上留下遗书藏好,然后到颐性轩见慈禧,不出意外地听她说:“八国联军就要打进城来了,我和皇帝要出去避避。你年轻,路上不方便,要是出了事就给祖宗丢人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年仅二十三岁的珍妃自尽殉节。

若桐不怕死,但是把一生爱情和抱负都托付在光绪身上的她,却不能接受慈禧带着皇帝一起做这丧家之犬、背这千古骂名,于是出言劝阻说皇上不能走,结果被无言以对、恼羞成怒的慈禧下令扔进了颐兴轩后头的井里,然后就带着这份潜藏的记忆,从前世的他他拉若桐,变成了今生的唐若桐。

唐若桐在车上坐到夜幕四合,方才驱车出了研究所。她受到的冲击太大,浑身抖得筛糠一般,几乎握不住方向盘,只得把车停在路边,拿起手机翻找代驾的电话。忽然隔着玻璃听到街上的行人高声尖叫,她下意识抬头,就被一道街对面划来的闪光灯晃得眼前一花。

刺耳的刹车声中,失控的大货车打着旋儿冲破路中央的隔离带,狠狠撞向路边的宝马轿车。天旋地转中,若桐忽然想起前世的那封遗书。

“戊戌一别,已有两年。犹记当日君寄我以知己之情,结我以夫妻之义,托我以家国之任。自古壮士以死酬知己,圣明洒血祭山河。今生识君,百死不悔。但愿载湉和顺安康,长命百年;愿皇上振作精神,拨乱反正;愿陛下内整山河、外拒强敌,扬我泱泱中华国威,亦遂你我少年之志。此去分阴阳,生死勿牵念。他他拉若桐绝笔,光绪二十六年八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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