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动心(1 / 1)
“六叔我们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不悔眉眼笑的弯弯的,雪落花在她的黑发上,尤其的好看,情债难还,对于子砚这份情债,从来都不是她想惹的。
“好。”殷梨亭瞬间回过神来,他更想马上离开这里。
“不准走。”子砚俊逸的脸上闪过一抹伤痛,眼前这两人根本就没把他看在眼里,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多年感情就要这样付诸东流,而殷梨亭什么都没有做却可以得到姑娘芳心,他真的不甘心,有资格陪在不悔身边的也只有他,其它的人都不行,殷梨亭这个没用的老男人,他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占据他的位置?
殷梨亭身在江湖中,对于杀气这种东西最不陌生,一个旋身就把不悔护在身后,该战的时候,他是不懂得避让也不会避让的。
针锋相对的两个人,谁也不让,这两人之间是注定会打一场了,殷梨亭很厉害,子砚也不弱,剑与剑碰撞在一起,产生极强的破坏力。
“住手。”不悔心里咯噔一响,心里有种仿佛被抽离的感觉,袭卷着她的神经,让他莫名的感觉到害怕。
单一对战,子砚是敌不过殷梨亭的,可是以不悔对子砚的了解,他怎么可能会就这样罢休呢,既然光明正大的战不过,那他还可以来阴的,而她是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的。
一切都太快了,快到殷梨亭没有反应过来,子砚也没有反应过来,一切就已经结束了,习武之人很容易感知危险的靠近,殷梨亭听到了暗器破风的声音,但他知道不能躲,因为他的背后有不悔,子砚或许就是抓住这一点,认定了他躲不了才有此一击。
知已知彼在能百战百胜,子砚可谓是把殷梨亭研究透彻了,可是这样他就能得逞吗?事实是不能,不悔想也不想便扑到殷梨亭身前,替他挡住这可能致命的一击,谁也不知她怎么会有那么快的身形,但她的的确确做到了。
两个男人眼睁睁看着不悔如风中残花般倒了下来。
子砚感觉像抽掉了半条命,他不想伤她的,可是她怎么能这样待他,竟让自己伤在他手上,那无异于拿一把刀在剜他的心啊。
尤其看到完好无损的殷梨亭,子砚心里怨愤更甚,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不会失手伤了不悔,心随意动,手中的剑急速刺了过来,今天就算是死,他也要殷梨亭陪葬。
“不可以。”不悔执着的站在殷梨亭身前,就像他总是这样护着她一样,她看够了六叔受伤不能动了,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尤其不能让六叔伤在子砚手上,如果六叔死了,她也会活不下去。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子砚像第一次认识不悔一样,尽管她口口声声说她爱殷梨亭,他也没有想到,她竟爱他到愿意为他去死的地步。
“我很清楚。”早在光明顶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可知这剑上……”
“别在说了。”不悔打断子砚的话,一口鲜血喷出来,划落在殷梨亭面前,映着白雪,那份红,格外的刺眼。
殷梨亭心里眼里就只剩下受了伤的不悔,以前她总说要保护他,就算是死她也不害怕,可是如今她竟然真的替他挡了这样致命一击,他心里却不知该说什么好,那种伤在她身痛在我心的感觉让他几近窒息,这才知道,他比想像中更爱不悔。
“六叔你带我走吧!”不悔忍着胸口的腥,不想让那口血吐出来,她知道,一旦她吐出这口血,六叔就会知道的,而她不想让他知道。
“好。”抱起不悔的时候,殷梨亭发现她真的很轻,轻到抱在怀里甚至都没什么感觉,这三十几天,她一定没吃好没喝好,整天担惊受怕,他来找她,找到了就该带她走,而不是在这里逞一时之快,从而让她受了伤。
“不悔。”子砚伸手,却只抓到满手的虚无,那一刻的他,如同失偶的猛兽,几近哀求的叫着不悔的名字,他后悔,他自责,他难过,他心痛。
后悔自责伤了不悔,难过心痛她竟如此待他,难道他真的比不上那个殷梨亭吗?可是已经发生的是不可能改变的,他伤了不悔是事实,心痛中又夹杂着愤怒,为什么要为那个男人如此拼命?子砚的心是硬的,却感觉到如此明显的痛,他想,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吧。
这一场三个人的爱情,总会有一个人受伤,伤的撕心裂肺,伤的伤无完肤,这一切,或许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注定了,以前不悔没有动心,就代表这一生,十年、百年、千年、万年,她都不会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