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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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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春去秋来,转眼又是一年冬天。因接连被皇阿玛打击,政事上看不到任何希望,八阿哥消停下来,九阿哥也开始清闲无事,整日在远香庭陪着程默。这天纷纷扬扬下起雪来,九阿哥起了兴致,命人割了几块肉在炭炉边烤,边烤边饮酒。恰逢程默家书送来,程默随意拿手巾擦了擦手,撕开来信。还没看几行,程默脸色大变。

“怎么了?”九阿哥关切地问道,并凑过来看程默手上的信。只见信上是程霆的笔迹:“父病重,望速归。”见程默的手颤抖的厉害,九阿哥扶住她的肩膀:“默娘别慌,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想回家。”大串的泪珠下来,信纸顿时变得斑斑点点。九阿哥沉吟半晌,下定决心:“我送你去。”

“可以么?”程默仰头望着他,宛若望着救世主。

“还有谁敢拦着爷不成?”九阿哥转头喊福顺:“赶紧收拾行李,我们明天就出发。”

程默归心似箭,九阿哥劝不住,只能昼夜兼程地赶路,好在没多久他们便坐上了船,向着泉州进发。程家接到消息,早早就来码头接他们,程默见到哥哥的第一句话便是:“父亲究竟如何了?”程霆摇摇头:“医生说恐怕时日无多。”程默泪如雨下,程霆劝道:“待会儿你见父亲时可别这么哭,免得父亲伤心。”程默含泪点头,九阿哥道:“我陪你去。”因程霆平日给吉兰讲过妹妹的事儿,听得此言吉兰并没有惊讶,她看了看九阿哥和程默,说道:“你们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好歹梳洗一下。”待程默梳洗完,吉兰给她梳了个妇人的发式。

病卧在床的程煜没想到九阿哥回来看他,挣扎着想起来给九阿哥问安,被九阿哥硬摁住了,看着程煜不安地躺在床上,九阿哥略问几句便出去了,留下程默守在父亲床边。

“爹,女儿不孝,没能守在您身边伺候汤药。”看着父亲瘦削的面庞,花白的头发,程默非常难过。

“说什么傻话,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你能回来看爹爹已经很高兴了。”程煜看程默梳了妇人的发式,以为九阿哥已纳她为妾,虽有些心疼,但看九阿哥待她极好,又有些安慰。他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水:“是我身子不争气,让你哥哥把你一个人留在京城,也不知道你在京城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

“我很好,很好。”见病重的父亲还如此担忧自己,程默紧握着父亲的手,哽咽道。

“你呀,小的时候被我们惯坏了,任性得很,京城里贵人多,你要学些眉高眼低,柔顺些,别尽使性子,知道了吗?”

“我知道。”

汤药端来,程默服侍父亲喝完药,看着父亲睡下了方出来。因九阿哥担心自己在程府待着程家人都不自在,早早离去了,程默出来便看到大哥程雷和二哥在商谈父亲的后事,程默听着心如刀绞,问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大嫂连娟叹了口气,将程默揽在怀里:“默娘,多少医生都看过了,父亲的病是积重难返,现在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由于屋里气氛实在太压抑,连娟将她带出来和自己的儿子玩耍。和童言稚语的小朋友待在一起,程默也没那么焦虑了。

过了几天,程煜自觉大限将至,将家人叫到自己床边嘱托后事:“阿雷,” 他先看向大儿子:“你小的时候没能在爹娘身边长大,是爹对不住你……”

“爹,您别说了,是儿子想左了。”程雷年少时确实对父母颇有怨言,认为他们远出海外抛弃了自己,可随着年纪渐长,见识到出海的凶险,他理解了父亲的难处,自从有了儿子后,他更能体会当父亲的心情,现在见父亲如此说,深为自己当年的负气之言感到懊悔。“阿雷,”程煜拍拍程雷的手:“我将南边这里的产业都交给你,你要守好它,知道了吗?”

“儿子记下了。”

“霆儿,”程煜又看向程霆:“北方诸省的生意都交给你了,只是这些生意没有家乡的多,你可有意见?”程霆忙道:“父亲说的哪里话来,家乡的生意向来由哥哥打理,给哥哥是应当的。”程霆欣慰地点点头:“将来你就带吉兰回京吧,吉兰是个好姑娘,你对岳父岳母好一些,不要让吉兰伤心。”程霆忍泪点头。

“默娘,”程霆又转头看向早已哭成泪人的程默,“本想看着你出嫁,可是……唉,不说了,爹准备了几箱子的东西,原是想给你当嫁妆的,现在给你留个念想吧。”他环顾一下儿女们,说道:“只要你们兄弟友爱,夫妻和睦,爹便是九泉之下也安心了。”程雷程霆跪在床边:“爹爹放心。”程默则伏在父亲手边,泣不成声。

“好了,别哭了。”程煜慈爱的摸了摸程默的头发,“你去把小侄子们叫来。”程默含泪离去,程煜见她走远了,又嘱托儿子们:“默娘身子不好,不能生儿育女,将来若是失了宠,又膝下无子,怕是日子不好过,到时候,无论想什么办法,你们都要把她接出来,接到家里养活,记住了吗?”程氏兄弟齐声道:“儿子定谨记在心。”程煜欣慰地叹了口气:“也不知九福晋为人如何……”

几日后,程煜与世长辞。丧事忙过后,大嫂给程默抬来几个箱子:“这些都是爹留给你的,你收着吧。”程默打开箱子,一一翻看。先是几箱药材,原来程煜一直希望女儿的病能医好,四处找大夫不说,但凡有哪些没听过没见过的药,程煜都会买下来给女儿备着,以防将来治病找不到药;接着是一箱珠宝,因热那亚的工匠技艺极高,打磨出的宝石光彩照人,程煜积攒了一箱子给女儿打首饰;然后是几箱布料,里边甚至有法国王室才能使用的紫色天鹅绒;最后一箱是程默母亲用过的首饰及一些小物件,还有银票和地契。程默从中拿出了一个小羊玩偶,那是她六岁那年母亲给她缝制的。当年犹太商人送给法兰西公主几个毛绒玩偶,她很喜欢,吵着也要,偏偏毛绒玩偶很难买到,她父亲没办法,翻箱倒柜找到块羊羔皮子,她母亲连夜给她缝了个小羊,还缝进两块黑曜石做小羊的眼睛,这才哄得她破涕为笑。随着她年龄渐长,不再玩毛绒玩具了,这只羊便不知所踪,她以为已经被丢掉了,原来是被母亲收了起来。她将脸深深的埋在小羊玩偶里,那里仿佛还残存着母亲的气息。

冬去春来,天气渐渐暖和了,九阿哥便和程默商量:“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家了吧?”程默凝视着九阿哥的眼睛,看了好久,最终垂目道:“好。”九阿哥生怕她改主意,一听她答应忙不迭登船启程。临别前,程默向大嫂道:“父亲给我的东西就请大嫂帮我保管吧,我就带走这只小羊。”连娟道:“妹妹放心。”程霆叮嘱妹妹:“你在京多保重,守完孝我就去京城找你。”而小侄子则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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