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自请罪（1 / 2）

“法师，真的不管展施主了吗？”

连续赶了几天路，玉华除了必要时候，几乎都没有说过话。

为了避开通缉令，所以他们一直挑的偏僻小路行走，戒嗔去河边打水，戒痴留在玉华身边，忍了又忍，还是问出了口。

玉华手里掐着佛珠，盘坐在一块圆石上，半阖着眼睛，闻言，略微侧首看去，“你们不是和他一向不和吗？”

“这……”戒痴抓抓头皮，“但法师你已经答应了华阳道人呀，而且我看他对法师……”

玉华转回头，“对我如何？”

“就…就是……”戒痴感觉头皮都快被自己抓疼了，还是说不出一句合适的话。

“你也觉得我会毁约？”

“法师，你的意思是……”看着玉华挺直的背影，戒痴暗暗心惊，“我们不是先回天清寺？”

“回。”玉华抬起手，视线定在那一颗红豆上，“回去请罪。”

“然后，去找他。”

戒嗔回来后，只觉得戒痴面色古怪，却碍于玉华，又不好多问，只能这么一路憋着疑问，回到了宗山。

天清寺依山就势，层层递高，按四条南北轴线布列六百多间建筑，分为五条纵轴线。

此刻，玉华站在归一山阶前，对戒痴戒嗔温声道：“我已知会了寺中师弟，一会儿下来接应你们。”

天清寺前，宗山脚下，归一山阶，九千九百九十九阶石台，九九归一，乃为赎罪自罚之一。

“法师，你要做什么？！”戒嗔看着玉华脱下禅衣，只留着一身素白里衣，然后双膝弯曲，俯身跪拜在山阶之上。

“法师，这！”戒痴说着就要去扶，却被玉华出声制止：“你们先回，贫僧完成自罚，便回山门。”

“九千多山阶，为了展施主，法师你要一跪一拜到——”

“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垂首贴地，双掌平摊，玉华卸去了一身的修为，只以肉身诚心叩拜。

“铛——铛——铛——”

天清寺传来浑厚的钟声，戒痴和戒嗔对视一眼，此鸣钟示意，便是同意了玉华的自罚，远远地，又有一名佛修极快的飞下山来，对着二人道：“二位师兄，师弟来接应你们了。”

“戒贪，是你。”

玉华座下有三位弟子，除了这次跟随外出的戒痴，戒嗔，便就是这位留守在寺里，最小的戒贪了。

“住持已明白了法师的意愿，你们且先和我回去罢。”戒贪年龄不大，却是灵根聪慧，他看着玉华心意已决，便不多劝阻，只先劝了两位师兄一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