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静不净（2 / 2）

翁喻方抬眼看去，一瞬间被玉华如今的修为惊到，他知道他天赋极佳，但未想几年不见，玉华的境界竟然让他都看不透。

“玉华法师，别来无恙。”

本以为玉华会给自己几分面子，没想到他真的阻止了。翁喻方眼看着展秋意从自己的鞭下脱身，却又不好说什么，脸色顿时就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难看。

“翁师叔从南山赶来，想必已经累了。”关青山及时的打圆场，吩咐弟子将少阳派一行人好生安顿，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才算结束了。

“和尚，你等等我！”展秋意正想拉住玉华，却见人已经走出了很远，远的只能在一片冰天雪地中看到朦胧的背影，他不得不加快脚步追上那抹身影。

“和尚，你……你……”

玉华看着被扯住的衣袖，淡淡道：“施主何事？”

“你……还在生气？”见玉华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展秋意有些别扭的小声道，“我错了，我向你认错，好不好？你就别……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眼前的少年委屈的噘着嘴，一双桃花眼柔软的垂下来，嗓音里还透着些不甘，像是收起了利爪的小野猫。

玉华抿紧了唇，竖着的手掌有些僵硬，他想起曾经在天演镜中看到的景象，还是把衣袖从展秋意紧攥的手里抽了出来，道：“你可愿好好修炼《大般若经》？”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修炼的。”展秋意看着空空的手心，这会儿不论玉华提什么要求，他都会一一应允，“你原谅我了？”

“贫僧只望施主入正道，心无二用。”

“但我资质愚钝，偏生三心二意，你又作何解？”展秋意心里的那一点执拗劲儿又翻腾了上来。

玉华拧起好看的眉，胸膛微微起伏，似乎对展秋意这样的纠缠不休感到心烦，“何解？若是施主执迷不悟，贫僧不论做什么，便也都是空妄罢了。”

“天演镜，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展秋意蓦地想到，他问：“是不是和我有关？”

玉华：“……”

“出家人不打妄语。”展秋意道，“你不肯说，便的确是与我有关。”

玉华缄口不言。

然后，展秋意笑了，他压低声音道：“和尚，你的心，不静了，也不净了。”

玉华呼吸一顿，竟陡然生出一丝难堪，他垂眸避开展秋意弯弯的眉眼，疾步离开，远去的背影似乎没了往日的从容与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