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十四 展秋意（1 / 2）

夕阳西下，如火般浓烈的霞云晕染了大片的天空，念秋迎着光看向不远处的万佛楼，一半笼罩在耀眼的金光中，一半隐秘在浓重的阴影里，就像那个人，他永远都看不透。

“嘎吱——嘎吱——”

终究是有些忍不住，念秋踩在木质的楼梯上，缓慢而犹豫的拾级而上。

越往上去，楼道变得越来越狭窄，到了第八层的时候，几乎只容得下一人行走。

就在这方狭小的空间里，念秋转过弯，眼前正好看见一片衣角。

他僵直了身躯，忽然有些不敢抬眼。

手里捏着一支红色谪仙来，掌心里都沁出了汗，“我……我要走了，这个送你。”

念秋伸直了手臂，往前递去，却迟迟不见回应，只好微微抬眼看去。

玉华看起来似乎又瘦了许多，竟然有些形销骨立，锋利的下颌线投下一片黑影，一身玄衣空荡荡似的挂着。

念秋抿了抿唇，艰涩的扯出一个笑容来：“你要去九层了吗？恭喜啊，终于快……”

话说到一半，指尖一凉，是玉华修长的手指划过，接过了那支谪仙来。

像是触电了一样，念秋慌张的收回手，甚至背到身后握紧了拳。

楼里的烛火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昏黄的火光拢在玉华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指映衬着血红的花朵，眉眼微垂，鸦羽般的长睫下是叫人看不懂的悲悯之色。

无端的感到心口钝痛，念秋别过脸，两人静默半响，终是玉华轻叹了一声，“再见了，念秋。”

“……你……”你就没什么别的要说吗，念秋抬手擦了擦眼角，还是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胡乱点了点头，转过身便下了楼。

玉华继续往上，站在了九层的门口，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花，随即把手里的那串佛珠摘下，弯下腰，将它们一同放在了地上。

“铛——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