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良久之后，皇上把目光投向了他，在征求着他的意见。

“顾将军与顾瓒先起来。本官说了，这件事须得从长计议。”季昀泽不着痕迹的看向了白胡子袁大人，“袁大人以为这事如何处理？”

“归根到底还是边境军的散漫导致，和平了二十年足够让他们变的疏忽。”

“是。”季昀泽道，“加强边境军守卫。以及……”

他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敲击着椅子扶手，“百官年事已高，是时候注入新的血液了。”

话音落，在整个殿堂里掀起一股轩然大波。

季昀泽眸光若寒冰般凛冽，将底下的每个人都都看了一遍。“退朝。”

这下所有人都感到了危机感，他们眼中又惊又惧却又不敢多加言语，唯有眼睁睁看着季昀泽拂袖转身离开。

珠帘后年轻的皇帝，隐约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2）

回去的路上顾老爷子什么也没有说，保持着复杂的沉默。但在转头看到沮丧的顾瓒时，难得带了赞许，“臭小子还算你有良心。”

“父亲……”顾瓒讷讷的。

“你不必感到自责，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还活着不就是为了你们年轻人少受一份罪么。”顾老爷子拍了拍顾瓒的头，“打起精神来，至少现在还不是迫在眉睫的事。”

顾瓒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午饭过后天气放晴，阳光从厚重的乌云边缘迸射出来，驱散了连续两日的阴霾，后花园的树木像是被洗过了一般翠绿娇嫩。

顾瓒以前跟着父亲学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后来因为懒惰疏于练习都忘得差不多了。如今他下定决心要代父从军，所以这些三脚猫功夫还得一一捡起来才是。

耍刀弄剑许久也不得要领，反而出了一身的汗，他也学着父亲的样子褪去上衣，赤膊在地上捡起水袋，汩汩灌了两口水，正准备接着练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看见了深色的连廊下站了一人。

发如泼墨，白衣胜雪。正是换下朝服，宛如谪仙的季昀泽。

顾瓒呆愣住，水袋在手里滑落，掉在地上，温热的水涌出来打湿了他的轻履。

怎么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