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二人回到客栈时,周露白仍在皇宫。直到天色将晚,他才被扶着回来。
结尘和镜泽有了约定,但他仍不敢放玉容出来,只能和镜泽一人一狐在客栈中等着。小二在镜泽找上门的那天提前躲起来了,所以没有认出他,只道好一个华贵的公子。
周露白醉醺醺地回来,结尘便问扶着他的人:“周公子怎么了?”
“是陛下赐的御宴,公子一时兴起,喝多了。”灰袍小厮说。
“你将他放在这里吧,我们是他朋友。”结尘说完,赏了他一些碎银子,把他打发走了。
“狐狸与小白兔不会是朋友。”镜泽举起茶杯,眼神变幻莫测,“是猎手与猎物。”
周露白喝醉了,傻兮兮地坐在桌边,不由自主地靠近结尘:“嘻嘻,结尘道长。”
“道长你好白,”周露白又凑近了一些,“眼睛也好好看。”
结尘说:“好好好,你自己去洗洗睡下吧,现在和你说不了正事。”
“不,我不睡。玉容呢,他怎么不在?”周露白望了望四周。
镜泽冷冷地说:“他有事。”
“那太好了,我要和道长亲亲,道长……”结尘连忙用手捂住了周露白的脸,尴尬地说:“周生,别闹了,快回去。”
“不嘛,我要亲亲,好舒服的,像玉容和我一样,道长你……”周露白扯下结尘捂在他脸上的手,玩弄着结尘的手指。
“周生!你在干什么!”玉容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发酒疯的周露白吓呆了,结尘连忙从周露白手里扯回自己的手。
玉容不理会镜泽寒气逼人的目光,强行把周露白拖回了房间。
镜泽将目光落到结尘泛红的手背上,又慌忙移开。
给气充斥着整个客栈。
店小二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道长,你要走?”周露白神色微变,“可是皇上令我在京中待命啊!”
结尘说:“不如你修书一封,我帮你带回周家,也告诉周老爷这个好消息。”
“好,道长你等等。”周露白立刻提起笔,伏案疾书。
结尘看着周露白将信写完,才说:“现如今你有归元丹护体,不惧妖气侵蚀,但和玉容在一起也要节制。”
周露白手一抖,毛笔险些落在信纸上,“道长,你想多了。那个镜泽是要和你一起回访秋山吗?”
“是啊。”结尘点了头,下意识去摸自己的佩剑,却摸了个空,落寞地放下手,“如果他执意要害人性命,贫道便以剑证天道。”
周露白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也不知怎么,那天竟和玉容公子……”
“你何时得知他的身份的?”
“镜泽来时就知道了,但我竟一点也不害怕。”
“玉容的执念太深,他用狐族的媚术引诱你,你一个凡人当然控制不住。”结尘从怀里掏出一个素色的香囊,“这个给你,佩了这个,你不愿时他便奈何不了你。”
“道长还随身带这个?”周露白接过香囊,上下翻看,“里面装了香料?”
“不,是问道观的香灰。”结尘看见周露白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嫌弃,“干嘛,此香灰可驱邪定神,对玉容这样的小妖精最有用了。”
玉容敲门,“说我什么呢!还有,狐王催你快走。”
“周生,贫道言尽于此,走了。”拿起桌上的信,结尘推门而出,镜泽一袭红衣当风,倚在大堂门口,人如玉树。
二人商量一番,认为路途遥远,不用代步工具是不行的。让小二从后院牵了两匹马。
镜泽走向其中一匹,原本打着响鼻的马瞬间趴在地上,结尘说:“收收你的神通。”
镜泽与马对视一眼,那马儿便乖乖站了起来,讨好地蹭了蹭他。
“走!”
结尘轻斥催马,两人向城外而去。
“对了,你那天进京时不是乘了马车吗,那马车呢?”结尘转头问镜泽。
“月车本座让手下驭去取重要的东西了。”镜泽说。
“噫,月车,马车还取个名字,肉麻的很。”结尘说。
“月车乃是本座涂山狐王的御驾,怎么不能取名字。”镜泽说。
几日快马加鞭,路程便行完一半,不知比来时快了多少倍。
两人两骑并辔而走,结尘看到周围风物与京城已略有些不同,路上时常有些散落的物件,心里奇怪,问道:“这是何物?”
镜泽皱起眉头,想了想:“好像是箱子上的部件被踏碎了。”
“箱子?”结尘思索起来。若是箱子,必然是放贵重的东西,箱子破碎,里面的东西又去了哪里?箱子的主人是否遭遇了不测,才将箱子弃掷。
他们并未停马,继续前行,渐渐地,地上开始出现散落的兵器,和穿着红褚色官服的官兵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