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狐王息怒,”结尘再一次挡在镜泽与二人中间,“玉容犯了错自当受罚,但周露白是凡人,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请饶他一命。归元丹的事,贫道会想办法。”
“办法?”镜泽眯着眼睛看他,“本座天街将至,若无归元丹,如何渡劫。为今之计,乃是将这个吞了丹药的凡人炼化,再结一枚归元丹!”
周露白听后大惊,“什么?炼我?那我岂不是尸骨无存?”
玉容一把抓起周露白,一阵白光闪过,两人即消失无踪。
镜泽欲追,结尘出剑把他纠缠住,“狐王请先冷静!”镜泽并不说话,显然是动了怒,双手一错,变幻出锋利的狐爪,与结尘正面交手。
结尘剑尖微挑,劲气吞吐,只想拖住镜泽一时半会,镜泽却没有那么多耐心与他对招,招招致命,将结尘也打出了火气。结尘一剑刺向他胸口要害,剑还未至,对方消失在了原地。他想也不想,直觉告诉他镜泽一定会出现在他的身后,于是将剑锋倒转,猛地反身刺去。
一只手突然扣住结尘的腰,向某个方向带去,结尘并不迟疑,沉腕反击。可惜,手腕也被捉住,整个人一时失去平稳,倒向镜泽怀中。
两人就这样扑了个满怀,镜泽还紧紧扣着结尘的腰。
“……”
结尘口鼻间扑满镜泽身上幽幽的檀木香气,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办。来不及再想其他,镜泽被他一冲之下,往地上倒去,两人抱成一团,呆呆地摔在地上。
“狐王?”结尘结结实实地摔在镜泽身上,虽然有了缓冲,还是感到一些难受。
镜泽躺在地上,声音低哑带着痛楚,“你能不能,先从本座身上起来?”
“……”结尘抵着镜泽的胸口爬起来,捡起掉在一边的正则剑。镜泽撑着地,缓了一缓,“本座今日真是倒了大霉。”
结尘背影突然一僵,不说话了。
“你有没有在听本座讲话!”
结尘低下头,手上动作着。
镜泽站起来,走到结尘身后,“你在……”话说到一半便猛然顿住,转向一边。
“别看!”结尘低头抓住自己渐渐散开的衣襟。
一阵风刮过,吹起了地上的碎木屑,狐王等得不耐烦了,“你好了没……”
“闭嘴!”结尘深吸了一口气,镜泽被喝得愣住。
“有没有绳子?”
“……没有,你怎么……”
结尘脸微微泛红,气道:“我腰带被你扯断了!”
“那我……你……”镜泽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点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把我发带扯下来。”结尘道。
镜泽看了看结尘的头冠,上面果然有长长的蓝色发带,抬手一扯,没有扯动。
“先摘道冠!”
“我又没帮人扯过,我怎么知道。”镜泽伸手去摘莲花道冠,“怎么摘,怎么你这冠这么扎手啊!”
“行了,你别摘了,给我扯着衣服。”结尘说。
“哦。”镜泽面无表情,哆嗦着手扯着结尘的衣服。
结尘自己抬手去摘道冠,镜泽的手便不小心触到结尘温热的身体。
“又干什么,你抖什么,给我电疗,还是提前体验雷劫?”发带扯下,他如墨般的长发便披散下来,镜泽看着他茶色的眼瞳,喉结微动。
片刻间,结尘已系好腰带,但发带不够粗,虽绕了两圈,他的领口也还是微微敞开。镜泽二话不说,脱下自己朱红色的外袍盖在结尘的肩上,还替他拢了拢。
结尘心想:怎么有一种事后的感觉。
结尘问:“还打不打了?”
镜泽低头看了他一眼,已经不言而喻,但他还是沉声道:“归元丹的事,本座等你给一个交代。”
狐王握紧了拳头,转身离开。
夜里,结尘辗转反侧,仍未想出解决的办法。
“玉容,玉容!”结尘对着窗外唤了两声,玉容便带着周露白出现在他房间。
“道长,你所设的结界果真万无一失。”玉容说。
没事叫臭道士,有事就叫道长,唉。结尘点了点头,“但这并非长久之计,你可有挽救的办法?”
周露白看了看结尘,有深情地望向玉容,“若玉容要为此受罚,不如把我炼了,赔那狐王的归元丹。”
结尘将拂尘一扫,“你敢自作主张。”
“总之,先等放了榜再说吧。”结尘说。
“何时放榜?”周露白问。
“就在这两日了。”
玉容连忙说:“那好,我便再带着周生躲两日。”
“你躲着,周生不用躲。”结尘对玉容说,“镜泽不会找周生的麻烦,他要抓的是你。”
玉容用扇骨一敲手掌,逼近结尘,“你!!!”
“我?我如何?”结尘指着窗外,“给贫道回去。”
玉容吸了口气,退后两步,也只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