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圣诞夜（1 / 2）

2018年的12月24号，平安夜的灯火装扮了整个城市。

程禾穿着破旧棉服抱着一把破旧吉他，站在开元广场的一角，面前的铁盒子里被人放进了一叠钞票。

手指把钞票放进盒子里的时候礼貌的压低，修长分明的指节优雅美丽。

程禾一边唱着歌词，一边对那人轻轻点了点头。尽量表现的见钱不惊，云淡风轻。做一个合格的街头卖唱者。

北方城市入冬后便很容易下雪。

那人转身的瞬间，程禾看见天空落了这个晚上的第一片雪花。

大雪来的突然，程禾在心里骂了声娘。

给钱的人坐上了一辆宾利，在花光树影灯火拥挤的长街上迅速离去。

程禾以一种更迅速的速度收拾了自己的装备，在角落里归置好以后，只端着面前的那个铁盒子进了一家星巴克。

半个小时后，程禾看着面前埋头吃点心的周沫，眉头越拧越深。

“你表叔真的这么说？”

周沫抹了抹嘴，餍足的打了个饱嗝，道，“真的，我叔说了。歌虽然唱的难听。但是长得还不错。”

周沫说完，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伙伴，道，“你还真别说，这130块钱一件的丝绵袄，穿在你身上都好看。你想开一点，如果做不成明星，做鸭也行啊。条条大路通Money。你不要走思想上的小胡同，不要非怎样不可。”周沫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道，“人生啊，不要心生执念。会很辛苦。”

程禾嫌弃的看了周沫一眼，道，“放你娘的屁。我可不想做咸鱼。你表叔真没说别的？”

周沫摇了摇头，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最后一口咖啡，道，“走吧。”

程禾看了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雪，雪花肆意飞扬，透过玻璃墙向里面的人尽情演绎着冬天的寒冷，

“干嘛呀。”

周沫敲了敲桌子上的铁盒，里面还有没动过的钞票，笑，“我表叔出手这么阔绰，咱俩不得去享受享受。至少一顿炒大鹅。怎么说这也是你初次卖唱的伟大成果。纪念一下。”

“还吃呀你。”

“人活一世。吃喝二字。”

程禾将铁盒子在咯吱窝里夹了，和周沫一起出了星巴克，漫天的大雪打的人脸生疼，两个人站在路边打车，却因为太冷都没有说话。

周沫拍了拍程禾的肩膀，当做安慰。程禾笑了笑不说话。周沫知道，程禾一直想当歌手，顶着家里很大的压力。自己的表叔因为和某家娱乐公司老总有些交情，所以程禾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表叔身上。

自己今天软磨硬泡让自己表叔“偶遇”了一下程禾，没想到表叔回到车里，说起来只说了是个很漂亮的孩子。

至于唱功。周沫清晰的记得，表叔薄唇轻启，吐出来的两个字，“难听。”

周沫不禁替程禾捏把汗。虽然如今的小鲜肉，有真材实料的不多，但像程禾这样差太多的。那也真不好找。

炒大鹅人满为患，周沫非常好说话的选择了一旁的武林烤肉。不大的店面里，坐满了三五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