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看，想追（1 / 1）

厕所，是一个滋生阴暗的地方，许多不可言说的秘密都在这里生根发芽。

一如霸凌，一如性\/爱。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厕所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殷扬将人带到厕所，抬手就是一个壁咚，命令道：“把眼镜摘下来。”

余航有些瑟缩，见他没动作，才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我题目还没有做完。”没有了习题加持的学霸总算是有了一点回应，声音小小的，没有丝毫底气，带着江南吴侬软语特有的韵味，仿佛在耳边呢喃。即便是被校霸堵在厕所，心心念念的依旧是他的习题。

“把眼镜摘下来。”殷扬看着余航一副还在状况外的模样，耐着性子咬牙重复了一遍。

见余航还是呆呆的，殷扬猛然凑近，伸手摘下他的眼镜，然后用手背将他碍事的刘海撩上去。

沙雕发型和啤酒底眼镜果然还是拉颜值的利器。殷扬怔怔地看着那张脸，心想。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宅在室内认真学习的缘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少年的身上，衬得他的皮肤细腻如白瓷。高挺的鼻梁，樱色的唇，没有了眼镜的凤眸微微失焦，少了那一份昳丽，平添了一丝温和。

殷扬望着少年浅色瞳孔中眉目凌厉的自己，忍不住又向前倾了倾。余航本身就贴着墙，在他定定的目光中，突然滑了下去。殷扬地将他捞起来，却发现掌心之下少年的身体在细细地颤抖。

他在害怕？殷扬只是一瞬间地错愕，随即坏心眼地捏住他的下巴：“你在怕什么？嗯？”少年没有回答，只是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下唇被咬得发白，“我不随便打人的，你别怕。”殷扬说话吐出的气息喷洒在余航的脖子上，少年蓦地一僵，然后疯了一般地将他推开。

殷扬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再低头看看手中的眼镜，难得没有恼，反而第一次对自己进行了反思：自己…似乎很吓人？

他走出厕所并没有回教室，而是掏出手机叫了几个狐朋狗友，转身径直去了操场。几个人刚到操场，就瞧见殷扬一个人靠在单杠旁，他叼着一根没点的烟，手里把玩着一副眼镜。

“扬哥。”几个人冲他打了个招呼，想要给他递火。

殷扬摆摆手，叼着烟，眉眼间全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你们怕我吗？”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嘿嘿一笑，拍马屁：“咱是尊敬扬哥，并不是怕您。”

殷扬学习不好不代表他傻，真话假话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他们的表情配上说的话，殷扬可是一个字都不信。

所有人都怕他，但却碍于一些原因要巴结他，没有人问过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当然，也有人不怕他不巴结他，对他的情绪却更加浓厚，那是厌恶。

“扬哥，这副眼镜…？”有人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殷扬随意得笑笑，却很小心地将它放进口袋里妥善保存：“我同桌的。”然后顺手摸了摸裤兜，却没有摸到打火机，他全然不在意地将烟丢进垃圾桶，岔开话题，“假如我喜欢的人被我吓哭了，应该怎么办？”

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扬哥，你好歹是学校的扛把子，看上谁是谁的荣幸，哥几个倒要看看，是谁不识抬举敢不给咱扬哥面子？”

恰好，还真的有人不给自己面子。殷扬心想。

拍马屁归拍马屁，一群荷尔蒙旺盛的单身少年，还真的给殷扬出谋划策。殷扬认真听了几个，嗤笑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自己是真的有毛病才照他们说的那样，用脑残电视剧的套路去追人。

追人是个耐心活，殷扬愿意为了余航去培养自己这些年来被许多琐事磨灭得几乎不剩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