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着魔（1 / 2）

奔丧的时候我没有去。

按照惯例先皇的所有妃子都要去的，但是我没有去，我就坐在房间里面。

晚上，白薇没有回来，我坐在床榻上一直没有睡下去，脑子里面乱哄哄的，睡不着，一直想着白日里面我对白薇的那种态度，不知道白薇会不会记恨我，我和她是在这宫里相依相伴的人，我却说出了这种话。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白薇才回来。

我看着她眉梢里面全是喜庆，我试探性的问了问：“你昨晚没有回来…”

白薇笑道：“昨儿个我去奔丧的时候，完事了以后，司玉轩便叫走了我，昨晚我…”

她话没有说话，我便截断道：“所以你昨晚是承欢了吗？”

白薇没有说话，却转身给我斟了一杯茶，道：“你别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只是不想就这般死掉，我想要活下来，我想多看看白策，我也想看看白策到底能不能和那个女人恩爱到白头，他们都还没有出事，我怎么能先死？”

我心中纵然仿佛有千万根刺一般扎在心里，但是昨天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不能让昨天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道：“司玉轩怎么说。”

我都没有发现我发出来的声音竟然这般喑哑。

白薇拉住我的手，俏皮的说道：“司玉轩说了会好好待我的，说是等到封后大典以及登基大典之后，便继续给我封号，到时候再看封个什么合适，反正这件事情便这般定下了，倒是你，他还问起我来关于你的事情。”

我抿了一口茶水，苦笑道：“他问我什么。”

“这宫里是有规矩的，先帝死了那么所有的妃嫔都要去殉葬的，你愿意去吗？倘若你不愿意的话，不如你也想办法找个机会跟司玉轩说说如何？”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说什么，我跟司玉轩说，我怕死，所以我要活着，请你给我封个妃子还是其他什么的吗？这种话我根本说不出口，我必然不可能回去求司玉轩的，入宫这么久了，我何曾有一次求他过？即便是他为求不败而让我喝下藏红花的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未曾说过，我也遵循了他的想法。

我道：“殉葬就得死么？”

“可能也不会死，总之说不清楚，历代殉葬的妃嫔们都和先帝埋在一起，不过我帮你想了想，倘若到时候你真的要被弄去殉葬了，我定然不会见死不救的，想个法子能不能买通侍卫什么的，能送出宫，便送出去，你觉得如何？”

我摇摇头，“我不想离开他。”

“连命都没了，傻姑娘，你还不想离开谁呢？司玉轩眼下即将登基，你又不肯承欢，你这不是去白白送死吗？你不死在皇后的手里，你也会死在司玉轩的手里。”

我在等，司玉轩早就说过了，等到他登基以后便会善待我，如今我马上就要实现这个愿望了，我怎么肯走？

我在等待司玉轩说话算话，说真的，我眼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白薇瞧着我半天不说话，便以为我允诺了，伏在我耳边说道：“但是有件事情还是的说，之前我是先皇的才人，先皇早就已经年迈了，上了龙床也不能折腾，哪里像是司玉轩太子，那生龙活虎的，其实我也在想，白策究竟哪里好，我如此这般念念不忘，我想了好久，其实司玉轩真的很俊，比白策还俊，稍微比白凉皇叔差了一点。”

我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你现在又改投喜欢司玉轩了？”

“倒也不是喜欢吧，就是觉得很不错，司玉轩真的很温柔。”

真的很温柔？

我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他确实很温柔，淅淅沥沥的小雨，光滑的青苔路，他帮我背着一背筐的花，我瞧着他额头上的汗珠快要滴落到眼眸里面，我帮他擦汗珠。

我卖花的时候他便在我旁边卖画，整个巷子里面的人都羡慕我们是郎情妾意的一对。

我以为我的生命和他的生命从此就这般交织，从此再也不分开，却不曾想。

他的温柔如今变成给天下人的温柔，给了怀抱里面的每一个人温柔，却独独对我不温柔。

白薇突然好想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对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楚薇，你应该知道的，司玉轩如今快要是皇上，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是很正常的事情，昨天你那样…但是你要忍住，虽然我知道你内心的想法，你可能不想跟别人分享你喜欢的人，皇上是天子，你这样下去受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我转过头的时候不觉得已经泪流满面，我声音哽咽的说：“我不想，不想我最亲近的人染指我的男人！”

我看见白薇愣住了。

尔后空气变得越发的沉寂，我也愣住了，我没想到我脱口而出的是这个。

我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涕，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薇拍了拍我的后背道：“没有什么，我敢保证我对司玉轩没有什么逾越的想法，我不过只是活在别人的屋檐下，我也想好好活下去，楚薇，你…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