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编的前世因缘（1 / 2）

幸而我去的及时，长乐宫的人还没来得及对他们俩用刑，所以目前只是受了惊吓。

我命翠寒今日好生陪着婵雪，毕竟女孩子最知道女孩子的心事。

明明殿内温暖如春，安息香气息柔和，容栖却在我怀里不住颤抖。我只能紧紧抱着他，脸轻轻抵在他额头，不断重复诸如“我在你身边“”你现在安全了”“没人敢伤害你”诸如此类的话语。

我想他才七八岁，却已受尽摧折。之前是冷宫孤寒、受尽欺凌，后来又是差点被□□，而今又受了如此惊吓。我想他被关在黑沉沉的宫殿里时，难免会想到前头的事情，大约心里十分惶恐会否再历苦难——上次有幸逃出去了，而这次实是生死未卜了。

我胸前湿了一大片，容栖用手轻轻碰了一下，似乎很有些害怕，但又没法调整好情绪，只好抽噎着道：“衣服，被我哭、哭湿了。”

我道：“不碍事。我衣服很多。”

他似乎颇不好意思，从我怀里起来，但又拉着我的袖子不放手，慢慢道：“我是不是太不坚强了。”

我有些想笑，看他小脸上泪痕交错，眼眶里更是蓄着场大雨，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想哭就哭吧，只是别把自己眼睛哭坏了。”

还没等我说完，又有泪珠啪嗒啪嗒落在手背上。他继续道：“他、他把我们关在偏殿里，没有光，只有风，呼呼的吹，窗户也一直响。我和婵雪姐姐只能抱在一起，但是不够，那里太冷了。太冷了。我都觉得我等不到他们来折磨我了，先要冷死在那里了。”

我忽然觉得喘气都在颤抖，一截一截出来。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到人命轻贱，竟如雪花，在落地时便融化了。幼时被父母逼着读红楼，懵懵懂懂的年岁，只感觉到里面的女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凋零，倏忽间，繁华落尽。我心里竟然生出些害怕，反手紧握住容栖的手。

容栖突然抽出手，睁圆眼睛问道：“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我一时语塞，眼见着容栖肉眼可见的心碎，连忙胡诌道：“我，我们有前世因缘。”

容栖紧紧盯着我，道：“我不信那些。”

我一个头两个大，只好开始编故事：“我梦到我们前世的事情。你原来是长在三生石旁一株仙草，我是负责给你浇水的侍者。因为我有一天忘记给你浇水，导致你枯萎了，所以仙帝罚我下凡历劫来向你赎罪。”

讲完这个故事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虽然我心里也十分忐忑，却也用貌似真诚的目光回望容栖。我觉得这样对望着实尴尬，但是又不好收回目光。直到我心里发毛，快要扛不住了的时候，容栖终于搂着我脖子，在我耳边小声道：“我信了。”

我心里长松一口气。他所经历的远远超出他这个年纪的承受能力，所以有太多的不安全感，只能等时间来慢慢消除。

他今日自然是同我一起睡。

帘帐内早已攒了沉沉香气，我特意把留了道缝，可以漏些光进来。

容栖小小一只，蜷缩在我身旁。我摸摸他的头，照例讲了故事哄他入睡。

入梦前，他忽地小小唤了声：“如墨。”

我心里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