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好。”

骆愉兀自劝着他，冷不丁听到莫南肃应的一声“好”，一下子 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了也尴尬地冷场了几秒，思索着自己有什么可以帮他的。

“我那天帮你去接……”骆愉想着要不要帮他去接儿子，但是又觉得这样欲盖弥彰，莫南肃摇摇头：“我会跟莫遥说的。”至于怎么说，说实话还是说谎话，就只能莫南肃自己决定了。

一晃就是七天。很快就到了跟陆言约定的日子。莫遥暑假一直在奶茶店打工，上班下班要骑好一会儿的车。莫南肃自问没有短过莫遥的吃穿用度，但是怎么问莫遥，他都三缄其口，莫南肃也只好作罢。

莫遥不是他亲生儿子，是他收养的。但是莫南肃回想起那段时间的自己，深深后怕。若是没有莫遥被托付给他，他早就找条河流自我了结了。

莫遥很乖，也很聪明，他被托付给莫南肃的时候已经懂事了。莫南肃在他妈妈的葬礼上，蹲下来。纤弱的青年翕动着嘴唇，小声地问他：“你要跟我走吗？”小莫遥背着自己装着妈妈照片的书包，牵上了莫南肃的手。

时光总在不经意间流走，如今的莫遥也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他活泼开朗，元气满满像个小太阳，照亮莫南肃的阴霾。只是莫遥的聪明敏感并未减弱。莫南肃早上出门时，难得地在衣柜前伫立了五分钟，莫遥看着他，笑着问：“爸爸，你今天很开心？但是……好像又有一点紧张诶。”

“啊？”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外泄，莫南肃一时哑口无言。幸好莫遥是个贴心的孩子：“是不是要过生日了，既兴奋又紧张？”

莫南肃踩了这个台阶赶紧往下走，点头应“是”。莫遥揽着他的肩膀站在穿衣镜前：“看吧，咱俩站在一起，没人相信是父子。所以不要被年龄迷惑——况且你也不老嘛，别人在你这个年纪，连媳妇都没找到呢，你还有我这么大个儿子，这么聪明伶俐，这么体贴，这么……”

眼看莫遥夸起自己没完了，莫南肃赶紧提醒他：“你还不走，要迟到了！”

“啊——爸爸再见！”

莫南肃含笑看着莫遥飞奔而出骑上车的身影，又想起今晚的“约会”。

反正陆言的简介上写了“***”，反正这一夜之后两个人也不会再有见面机会，反正只是成年人的一次身体交流……

莫南肃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这只是自己的一份生日礼物。

对，体验新感觉——这样一份听起来很美妙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