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第四十章
白耳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份录像内容的来源，它是由图书馆镜子上的摄像头拍摄的。
录像中的自己一走进屋子，就像被施了什么魔法，直直地朝着镜子走来，一动不动地盯着镜子看。
白耳在屏幕外与屏幕里的自己对视，感觉有些奇妙。那时的他应该已经在幻觉里了。
涂康頔很快发现了他的异常，尝试用各种方法叫醒他，但都没有效果。涂康頔见他除了这个动作，没有别的反应，转而去看屋子里的其他地方。就在这时，白耳看到自己的嘴唇动了，应该是说了什么。
涂康頔也听到了，过来拉住了他的手。
紧接着白耳开始向镜子走近，和镜子靠得越来越近，像是要穿过屏幕到另一个世界，以至于摄像头无法拍到全部的景象，只能看到不断挣扎的影子。
涂康頔紧紧地拉着他，不让他再走下去。
经过一番推搡，白耳撞到了镜子，把镜子支架上放着的录音笔撞到了地上。
涂康頔一手死拽着白耳，另一只手捡起录音笔。
他在录音笔上按了一下。
摄像头无法记录声音，但从图像上看，录音笔里应该是有内容的，涂康頔听完了内容，然后又按了几下，把录音笔放回了原处。
白耳已经在挣扎，只是挣扎的幅度逐渐减小，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在说着什么。直到最后停止，白耳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时，他从幻觉中清醒。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白耳记忆里一样了。他们走后，图像又归于一片漆黑。
白耳看完第一个录像，已经足够震惊了。连瑄雅为什么会有这段录像，难道她就是那个安放摄像头的人？那她为什么又要把这段录像发给自己？
白耳又继续看下去，点开第二段录像。
第二段录像白耳很熟悉，他之前已经看过一次了。拍的是他提着头骨走在实验楼二楼，把头骨从窗户里扔了进去，然后离开。白耳本想关掉继续看下面的，但是录像里的一个身影让他完全愣住了。
他在录像里看到了涂康頔，就在他离开没多久之后，涂康頔走进了那个房间，过了有两三分钟才出来。他出来时手上并没有拿任何东西，摄像头没有拍到他的表情，但从步调上来看，他没有任何异常。
白耳确定自己之前看录像时没有看到这一段。
要么这段录像是假的，要么涂康頔在自己查录像时已经把这部分删掉了。
接下来的录像，白耳连续点了两三个都是全程黑屏，上课时间要到了，白耳直接把它们保存在了U盘上，然后关电脑离开了。
白耳混在来上课的学生之中，从校门往实验楼走。
他现在很冷静，是超出他自己想像的冷静。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选择相信一个陌生人发来的奇怪录像，一个是选择涂康頔，这没有任何思考的意义，他一定会选择相信涂康頔。
白耳走到了一号教学楼前，离开了大部队。他站在楼前的那块大黑板上，看上面昨天刚贴的卷子。白耳来看这卷子，只是因为它是涂康頔的而已。薄薄的晨曦洒在卷子上，熟悉的字迹带给他温暖的感觉。
录像的事情直到中午白耳才问起，他一定要确保自己的情绪处于平静状态，避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白耳用最客观的语言把自己看到的部分讲了一遍，然后坦率地看着涂康頔问：“录像是真的吗？”
涂康頔点点头。
白耳倒吸一口气，停了几秒，又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录音是被我删掉的，因为我不想让你听到里面的内容。它会伤害到你，所以哪怕你现在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进实验室的录像是被我删的，因为我知道你看到头骨消失后一定会去找录像，然后再来问我，那个时候我还无法解释自己看到的景象，所以只能先把它删掉。”
“你看到了什么？头骨到底去哪了？”
“我不能告诉你。”
“是不能还是不想？”白耳问。
“不能，也不想。”
“我相信你，但是你不能替我做选择。你应该告诉我的，这样我们才有机会知道真相，找到改变的方法，你不是说了要帮我吗？”白耳还是想知道。
涂康頔摇摇头，说道：“首先要保证你的安全，然后才是知道真相。我觉得现在挺好的，不需要什么改变。”
“不，现在一点都不好。”白耳提高了声音：“发生这种事情，谁都有可能出事，最安全的难道不是我自己吗？我不想要这样，我不想因为我又有谁消失，也不想明明可以帮助朋友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你知道了回到过去的方法，你是不是会立刻回到过去，帮助姚梦改变未来？”涂康頔抿着嘴唇，没有生气，只是冰冷得可怕。
白耳沉默了几秒，问：“你真的知道方法？”
涂康頔已经知道了答案，回到道：“不知道。就算我真的知道也绝不会告诉你。”
“涂康頔。”白耳有些生气了。
“为什么要生气？”涂康頔问：“姚梦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白耳气得想咬舌头了，说道：“这和姚梦有什么关系？你提她干什么？我生气的是你不告诉我，你对我有隐瞒。”
“知道那些对你没有好处，我为什么要做伤害你的事情？”
“这……你得先告诉我，让我自己来判断有没有好处。”白耳坚持。
“不行。”
两人面对着面，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他们没有过争执，现在也算不上。只是一次小小的意见无法统一而已。白耳没有办法，但是他也不想妥协。
白耳说道：“我一定要知道这些东西，如果你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去找。她发来的文件还有很多，我自己找。”
白耳说完后赌气先走。他用余光偷偷向后看，涂康頔始终不近不远地跟着他，看起来有点委屈。白耳有点心软，想要不就算了，但是又想到为什么要自己先妥协，又加快了脚步。
接下来的两天，白耳都各种无视涂康頔，不吃他的糖，不和他说话，也避开他牵自己的手，实行了全方面的冷战。白耳表面上冷得不得了，实则心里都快急死了，想着涂康頔怎么还不投降，还不赶快告诉自己。为了避免被涂康頔发现自己的心思，白耳还不敢偷看他，只能一下课就去找秦逍，一边和秦逍聊天，一边在后排偷看涂康頔。
中午下课，白耳叫上秦逍一起去吃饭。
姚梦在教室里用乐童馨的手机查物理题的答案，让乐童馨帮她带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