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第三十一章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有了别的想法，但是从我意识到就是这样了。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人的那种喜欢。我想让你也这样喜欢我，我是不是很过分？”

白耳始终没有移开目光，他不想错过涂康頔任何一个表情或是动作。他设想过很多种涂康頔可能会有的表情，或许他会生气，会高兴，或许他什么表情都没有。

可现在涂康頔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料。

涂康頔微蹙着眉，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不解，他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像是在思考什么。

最后他问：“我不太懂。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你对我的态度，可以猜测你未来的行为。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我会帮助你走出给自己画的圈，让你真正地快乐而不是带着笑的面具。我一直都这样想，也这样做，为什么结果会出现偏差？”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让我以为我对你来说很重要。”白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说出的话不至于像一个怨妇。

“不是的，我没有不喜欢你。虽然我说的喜欢和你不太一样，但是你的确对我很重要。你一直在问我为什么对你好，之前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涂康頔说道。

白耳第一次听到涂康頔说起这些事情，他的记忆随着涂康頔的叙述回溯过往。

“我第一次见到你不是在分班之后，是在高中刚开学时。”

那个时候我们的教室在2号教学楼二楼，现在那栋楼已经没有了。当时我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到窗外有群打篮球的学生。那群学生里有个男生个子很高，打得最好。他每一次投中都会环视一圈，像在给看他的观众致谢。我在想，他那么开心到底是真的喜欢篮球还是喜欢被注视的感觉。可不管是哪种原因，他都耀眼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打篮球的下午，他会翘了自习课坐在学校的双杠上发愣，会一圈一圈在操场上走。他的朋友那样多，和他们一起的时候总是在笑，像根本没有烦恼。可他一个人时又那样低沉，他画了一个圈，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有一次，我看到他站在对面的天台上，我很怕他会想不开，于是我赶快跑到天台上去找他。他看到我时笑了，说你发现我了，谢谢你啊，不过我没想着跳下去，我只是来吹吹风。你要不要一起来？我经常见到他笑，可唯独那次的笑我觉得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他有最独特的气质。

自始至终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想让他一直一直那样轻松快乐，不是刻意为之的笑，也不是独自一人的孤独疏离。”

涂康頔看着白耳，严肃且真诚：“我之前从未想过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从来没有，我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我想说的是，没有任何一种喜欢是错误的。喜欢是美好的，纯净的，光明的，还有甜的。所以你不要自责，也不要难过好不好？我想让你开心，不想成为你流泪的原因。”

“认识你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了。”白耳想要伪装出笑脸，却发现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他彻底地表露出自己的脆弱，仅在一人面前。

“我怕我没你想象地那么好。”涂康頔小声叹气。

离开图书馆时白耳还是强迫涂康頔再去校医院包扎一下手指。

校医院在科技楼，就在那家书店的斜对面。

他们在校医院遇到了钱晟。

钱晟正一只手挂着点滴，兴高采烈地和校医院的医生聊着天。

“你们怎么在这儿？”钱晟看到他们很是惊讶。

“手指不小心划伤了，来包扎一下。”涂康頔说道。

医生为他检查过以后，带涂康頔去了隔壁换药室。

钱晟见涂康頔走了，另一手赶快拉着白耳让他坐在旁边，“诶诶，怎么回事，你快和我说说。”

白耳不想说，但耐不住钱晟一直磨，只能说：“我推了他一下，他不小心把手按在美工刀刃上划伤了。”

钱晟感觉奇怪，问：“那你推他干什么？”

“我……没什么，就被吓了一下。”白耳掩饰过去。

“是吗？那还真不小心。手指能按到美工刀伤，划出这么长的口子，你不说我都要以为是故意的了。”

“哪有人会拿刀划自己啊？”白耳并没有在意。

“也是。那你们最近怎么样？我之前不应该那么说的，是我误会了。没有影响到你们的关系吧。”

白耳噎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关系是肯定发生了变化，但是不太能说得出口。

“之前没问过你，你是喜欢女生还是男生？要不要我给你介绍？”钱晟对这种事情总是过分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