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 / 2）

第二十三章

涂康頔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不管是白耳的突然靠近还是迅速远离，他都有种习以为常式的平淡和坦然。他又拿了张纸，画了个一模一样的小人，在它的左上腹用红笔画了个圈。

“这里是脾脏，是人体最大的淋巴器官，也是人体的血库。脾脏局部受打击易破裂出血，造成大量失血。”涂康頔说道。

这番话换其他任何一个人说，白耳都要起哄几句说他装逼，管他是不是真的在炫耀什么。但现在面前是涂康頔，白耳唯有鼓掌，有点夸张地喝彩：“好，涂老师说的对。”

涂康頔无奈地看他，“但你说失血量并不是很多，虽然不排除有内出血的可能，还是要考虑是否有别的原因。”

“对对对。当时天黑了，我也没注意太多。不过是有一点奇怪的地方，他的脉搏下降地很快。”白耳看涂康頔的表情就知道那个负责的打码设定又来了，这回不敢瞎动手，只能指着自己的手腕一直重复：“这里，就是这里，下降地很快。”

涂康頔点点头，说：“嗯。”然后他在纸上画了一串奇怪的符号，有点像医生开病例时写的连笔字。

“你这是写的什么？”白耳好奇地问。

“速记。”

白耳看那龙飞凤舞的符号，和记忆中那些像艺术品一样的工整的字迹形成鲜明的对比。白耳皱着眉说道：“不好看。”

“这样方便一点。”涂康頔解释，还是又工工整整地写了一遍，在那速记符号下面。

白耳看着笔尖晃动，在纸张上留下黑色痕迹。

一周目时涂康頔用他送的墨水和钢笔默写了一篇语文课文回赠他，白耳翻开书页，里面什么都没有。是应该什么都没有的，毕竟现在他回来了，好的坏的都清了零，干净地让人心烦。白耳叹了口气，拉了一下书包带上系着的小木牌。

一张写了字的纸是他的宝贝，一块做工粗糙的木牌也是他的宝贝，这些珍视的东西他一个都不想失去，那是他被在意的凭证。

临近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白耳提前通知了秦逍一声中午不和他一起吃饭了。秦逍还以为他约了别的班哪个姑娘，一脸坏笑地问他：“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想什么呢？我是有别的事情。你这么想给自己找个后妈？”白耳重重地拍秦逍的脑袋。

“除了这，你能有什么事情？”秦逍捂着头小声说。

你懂什么，爸爸可是肩负着拯救失足少年、挽救破碎家庭的大业呢。白耳心里嘚瑟地想。

王秩会在中午来借钱，这是个搜寻信息的机会。白耳一等下课做好准备，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表情郑重且严肃。

王秩像预料地那样来找白耳借钱，看到他这表情还被唬了一下，经过一番犹豫才开口。

“鸭鸭，能不能借你点钱？”王秩问。

“完全没问题。”白耳答应地很利索，“不过我要问几个问题。”

“来来来，快坐下，我们慢慢聊。”白耳把王秩拉到姚梦的凳子上，摊开提前写好的问题要点，开始酝酿怎么逐一提问。

王秩被这架势震住了，“你这是做什么？”

“不要紧张，借是肯定会借你的，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借钱是自己用还是给别人，哦，这个我知道，你昨天刚说不让你表弟还钱了，那肯定是你把钱都给他，自己没的用了呗。这个过。”白耳自问自答。

“第二个问题，你的表弟为什么需要向你借钱？这个你是不是也说过，我忘记了。”白耳问。

“他是从外边转来的，想快速融入集体，所以就花钱请身边的人吃饭买东西之类的，还借了别人不少，现在还不上了。”王秩见白耳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好稍微解释了几句。

“下一个，你为什么要对你的表弟这么好，就是说你借钱给他是应该的，但是为什么你要把自己全部的钱都给他？”

“这是什么问题？他是我表弟，这有什么需要解释的？”王秩对这个问题很疑惑。

“不是因为小时候他救过你的事情吗？昨晚我见到他了，随便聊了两句。”

“真是他告诉你的？他不喜欢提这些的。”王秩突然警惕。

“真的是，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这么和蔼亲切的一个人，肯定是让他感受到了如同亲哥一般的温暖，他一放松可能就会说出平时不会说的话。”白耳又开始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行吧。小时候他是救过我，我一直也很感谢他。但是我对他的关心真不是因为这个，只是因为他是我表弟，哪怕他没有救过我，我也会这么对他。而且你别看他现在是个脑子进水的中二少年，我相信他以后会成为很厉害的人。好了，还有问题没了，你的好奇心真不是一般地重。”

“还有最后一个，不是关于他的了。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向我借钱。爸爸在班里应该还是比较低调的，并没有暴露我是个有钱人的事实，你旁边还有方勤荣这样的土豪，为什么要专门来找我呢？”

王秩愣了一下，问：“一直？什么叫做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