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是男是女(1 / 2)
博赢长叹一声:“金协人如其名,歹毒比蛇蝎犹甚。为夺君位,将亲兄弟当成眼中钉。可惜金峰,虽对我忠心耿耿,对其兄弟金协更是放任自流。以至于金协不听金峰号令,甚至反其道而行,犯下弥天大罪。”
说到此处,博赢又陷入重重的疑惑:“金峰临死之时,说我和他是同父异母兄弟,可我二人毫无相像之处,此言哪里有半分可信度?可他人之将死,本该其言也善,怎会谎话连篇?”
思来想去,博赢越陷越深:“可惜金峰已死,无人再能解密。从前我也不曾想到这一层,不能防患未然,及时遏制金协,以至于酿成恶果。”
天玑猜透了博赢的心思,沉吟着说:“金协却是狠毒,他杀金峰,只为一石两鸟:一是麻痹君上,二是引诱君上出宫。如此一来,他便能乘机举事。”
博赢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不错,如今金协来势汹汹,定是趁我不在,侍卫长申炼病危,盗取军令,掌控军兵。”
君臣正自忧心不已,便闻恶臭扑鼻,众人都是一片窒息。
天玑提鼻一闻,满面忧愤:“这些狗贼,又在用毒,唯恐咱们能有片刻喘息。”
笛龙略一沉吟,心知肚明:“这些奸贼里,最狡诈的就是金峰和卓星。必是卓星久寻不到,布下蛇阵,诱发了冰蛇毒雾,逼咱们出去。事已至此,此地不宜久留。”
博赢一脸忧色:“不错,此地一刻待不得。”
天玑更不怠慢,急忙抱起博赢,背在背上,与此同时还看了一眼雁萳,登时,雾气充斥了一双凤眼。
小鱼儿何等聪明?瞬间看出端倪:“天玑作为父亲,怎会不担心雁萳?雁萳却只学了一些轻功绝技,武功实在稀松平常,倘若没人救护,根本逃不出十面埋伏。天玑势单力孤,救得了博赢,救不了爱女。”
念及于此,小鱼儿微微一笑:“大人只管放心,但有小鱼儿在,必护得雁妹妹周全。”
天玑闻言顿时面露喜色,躬身便拜:“天玑谢过九殿下。”
小鱼儿莞尔一笑,璀璨的像明月,顽皮的像繁星:“大人不如叫我小鱼儿,听着更顺耳。”
笛龙看向“神农双刀”、“魁星双锏”,一脸的关切:“各位师伯、师叔伤重,能否奔走?”
四人紧咬牙关,不皱眉头:“事已至此,但走无妨。便是拼上性命,也要救出君上。”
笛龙连连点头,看向天玑:“咱们的来路,肯定已被敌人堵死。请问大人,地道可是另有出口?”
天玑用手一指:“有。除了咱们进来的那条东侧通路,西侧还有一条密道,直通后院角门。”
笛龙心中大喜:“既然如此,还请大人头前开路。”
于是,天玑一马当先,笛龙、小鱼儿断后,众人依序而进。奔的正急,忽听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人声,众人不敢再前行,急忙飞身躲向一隅。
侧耳倾听,一个声音义愤填膺,气冲斗牛:“寒浪先生,卓星穷凶极恶,连杀我四大弟子此仇不报,日后有何面目统领金刀?”
说话之人,正是“金蝉子”。原来,他在地宫绕了数圈,转到头晕目眩,既寻不到博赢,又找不到出路,还差点误陷机关,不由心头成武德,泽被苍生,年轻之时,创下‘金塞门’。我只当‘塞主’得罪无数名门正派,是尔隐姓瞒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却不料,‘塞主’最想掩饰的是女人身份。如今细思,‘塞主’虽然身材高大,体魄健朗,但是动作、声音却似女人。不但如此,她又与金峰、金协两位师兄容貌举止,颇为相似。何况‘塞主’对两位师兄素来体贴爱护,用心良苦。若是其母,确是可能。想是未婚而孕,不敢母子相认。这般一想,我倒好奇,究竟谁是师兄之父?”
寒浪连连摇头:“这个么,我也不晓,恐怕只有‘塞主’知道。”
“金蝉子”转念又说:“寒浪先生,我还是多有疑惑,卓星既然是蜀人,又是嘉王之子,怎会是‘塞主’至亲?怎会成了师兄之弟不对不对两人相貌截然不同,性情更是迥异”
寒浪面色迟疑:“‘塞主’或许并非卓星亲母,却与卓嘉交情过命,将卓星养大成人,素来视他如己出。后来卓嘉下野,三人也算相依为命、互相利用。也许除了卓嘉,除了卓星,除了金协、金峰,世人都不知‘塞主’的另外一重身份。”
“金蝉子”急问:“究竟是何等身份?”
寒浪阴险一笑:“嘉王妃”
“金蝉子”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从前的卓嘉嫔妃无数,他怎可能宠幸‘塞主’”这是什么嗜好,如此光怪离奇?
转念一想“金蝉子”又说:“‘塞主’脾气不好,曾为赌一时之气,与人恶斗,身受重伤,销声匿迹十七年。难道果真摇身一变,投卓嘉之所好,做了嘉王妃?”
寒浪微微一笑:“我不知卓嘉什么嗜好,只知卓嘉年轻之时,便与塞主交好,那时我还当‘塞主’是男非女,没看出他二人端倪。及至十八年前卓嘉败北,前来桂国投靠,引荐之人就是‘塞主’。陶然是女人,比我心细,发现二人神神秘秘。偷偷打探,这才发现,两人背地里居然亲如夫妻。从那时起,我便对‘塞主’身份生疑。只是干系重大,我不愿轻易说出去。”
“金蝉子”闻言惊诧至极:“此事果然奇异,当真不可思议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我敬畏‘塞主’是师尊,是尔唯命是从。可寒浪先生,你因何对她敬如上宾?”
寒浪连连摇头:“说来惭愧,枉我年过半百,纵横半生,却识人不淑,白白受人所用。早年‘塞主’文才武略,智勇双全,深得陶然敬服,后来陶然能够入宫、得宠、立后,全靠‘塞主’运筹帷幄,出谋划策。我甚至曾因此对‘塞主’妒意大生,后又感激不尽。现在想来,确是她居心叵测,利用陶然,旨在控制桂地。说到底,陶然还是为她所害。我虽满心怀恨,却糊涂蒙了心,素来敬她文治武功。这十八年来,一直未能想明白。直到前日,发生一事,我才幡然醒悟。”
“金蝉子”急问:“究竟发生何事?震动了寒浪先生?”
寒浪的声音满满都是恨意和悔意:“我一直揣摩不透,卓星险恶,丞相、金协因何毫不生疑,反而待之亲厚?甚至甘冒奇险,十数年隐匿于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