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不太冷(三)(2 / 2)
还是那么冷冽的声音,但听在阿娇耳朵里,那比天籁还要天籁啊。
呜~她怀疑再这样下去,她会患斯德哥尔摩的!
“这两天你先吃些鲜藕应付一下,等过几天,我们去扬州城的福来酒楼。”
凌湛给她到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阿娇咔嚓咔嚓吃得不亦乐乎,余光看见凌湛给她了一杯茶,赶紧伸手接了过去。
“咦!这藕好鲜啊,像是刚挖出来那种!”阿娇夹起一块藕片,透过其中的藕孔朝凌湛眨眼睛。
“你看!脆生生的!”
凌湛长睫微敛,整张俊脸蓦地柔和了下来,“喜欢吃就好。”
“你吃不吃?”阿娇两颊鼓鼓,目光扫向坐下就没再有动静的凌湛。
凌湛看着阿娇松鼠般鼓鼓的小脸,并没有说话,只是薄唇隐有笑意流出。
“我看你方才的饭也没怎么吃,你要不要来一点?”阿娇将菜碟子往前推了推,看着凌湛道。
凌湛没说到底吃不吃,只是问她,“好吃吗?”
阿娇点头,“还不错,就是味道淡了一点点。”
要是再辣一点,再酸一点,嗯……再放一点点糖,做成南味藕片更好……
凌湛皱了皱眉,他倒是忘了,她在皇宫待那么些年,口味自然是挑剔的。
他做的,肯定比不上御膳房的御厨。
“你真不吃吗?”阿娇再一次询问,“虽然这差点火候,可是咱们在船上就不要挑了,有鲜的吃就不错了!”
凌湛默了默,反而将碟子推回去,“快吃,吃罢早些收拾了,再晚船家要休息了。”
意思是,再不快吃自己刷盘子去!
好吧好吧!
“那你到时候饿了别说我没让你啊。”阿娇不再管他了,拿起筷子大朵快颐。
凌湛看她吃完,便将盘碟收了起来,走到门口时,他眼角余光扫见阿娇往床边走,皱了皱眉,提醒道,“酒足饭饱不宜卧床。”
“啊?”阿娇转过身,手里还拿着刚从床上拿起的金镯钗子等饰物,看样子是想仔细把玩。
凌湛见她瞪着眼睛迷茫地看着他,便知她没有要躺床上的意思,轻轻咳了咳,他看向桌边的粗瓷杯,“桌上是给你倒的热茶,记得喝!”
阿娇往桌上一看,果然有一杯茶,还冒着丝丝热气,于是摆了摆手不在意道,“知道啦知道啦,会把它喝了的!”
凌湛推开门,甲板上船家正摇着桨,见他出来,笑眯眯道,“侬给我吧!”
凌湛递给他,而后进了自己屋子,可不一会儿,他就又出来了,手里还拿着团衣服,上面黏得全是半干未干的淤泥。
“侬去挖藕了吧,这个时候还不是吃藕的时候呢!藕还没长成!”船家坐在船头笑道,“侬是给侬家娘子挖着吃呢吧!”
凌湛愣了愣。
“瓦都知道,瓦当初还给瓦家老婆子打枣儿呢!”老船家笑得一脸暧昧。
凌湛默了默,开口否认,“我们不是夫妻。”
老船家朝他眨了眨眼,“瓦懂,瓦懂,侬不急不急,瓦看侬俩般配得很。”
凌湛摇头,再次否认,“我们真不是——”
老船家哈哈笑着打断了他,面上还是一副奇怪的笑,“瓦懂,瓦懂,侬快洗衣服吧!”
凌湛见此,沉默着揉已经揉成团儿的衣服。
阿娇一遍又一遍地数自己从宫里偷渡出来的宝贝,数完又一把扔在了床上,气哼哼地道,“不能花不能花,还不如个赝品呢,戴都不能戴出去!”
阿娇闭上眼睛,神叨叨念了一堆,而后指着那堆首饰道,“变银子变银子!”
睁开眼睛,看着那堆金灿灿的东西,阿娇长叹一声滚在床上,“天要绝我啊”
三个月,她还想逃呢!没银子,首饰也不能动,她还逃个鬼啊!
算了,先让凌湛养着吧!
阿娇把东西都收好,往甲板上走去,出去吹吹风,散散郁气。
“呃……你在洗衣服?”阿娇稀奇地看着凌湛大手在水里一甩一甩地涮着衣服。
凌湛侧眼看了看,嗯了一声。
阿娇没说话,只是带着惊讶的神情往他身边走去。
走得近了,才有些咂舌。
他使这么大力,确定是在洗衣服?
“大侠!你的衣服是不是经常穿不了多久就破了?”阿娇蹲在他旁边歪头问他。
凌湛瞥了她一眼,好似在问,你怎么知道?
阿娇白了他一眼,指着被揉搓成一团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衣服,“你看你用这么大劲儿,想也知道啊!”
凌湛偏头看她,“不用力怎能洗干净?”
阿娇闻言,顿时笑得不可自抑,果然,直男什么时候都有,不过不知为何,阿娇觉得这时候的凌湛还挺萌的,“那你也不用这么大力啊,你看你看,你衣服都揉变形了!”
凌湛顿了顿,看了看手里的衣服,皱眉轻了些揉搓的力度。
阿娇笑够了,干脆地席地坐了下来。
凌湛将衣服洗好晾在船尾,走过来时,看见少女托腮倚坐船边,徐徐的风吹着她散在肩头的秀发,打着旋儿在她纤瘦的肩头飞舞,一起一落,有种别样的缠绵。
真是画一样的人儿啊!
凌湛不敢走近,怕破坏了那安静,美好的一幕。
他……真的一定要杀了她吗?
凌湛无意识捏紧了手中的剑。
“是你啊,大侠!”
阿娇一扭头看见了站在身后的凌湛,对着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你来怎么不说一声啊,来坐呀,坐这里,怎么,还怕弄脏了你的衣服?”阿娇笑地坏坏地眨眼看他。
凌湛看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她,握剑的手紧了紧,仿佛下了某个决定。
“喂,你不是真害怕把你衣服弄脏吧!”阿娇狐疑地看了看他,难不成这厮是处女座的?
凌湛没说话,抬步往阿娇拍的那个地儿走去,径直坐了下来。
阿娇仔细看了看他,笑道,“我发现你特别爱干净啊!”
凌湛偏头,“你也爱洁。”
阿娇闻言,想起自己这具娇贵身子,反驳他,“那我是姑娘家嘛,你见有哪个姑娘天天脏兮兮的跟小乞丐似的!”
凌湛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她,“杀了人,血腥味太难闻。”
阿娇愣了愣,丧着小脸苦巴巴叹了一口气,“我都忘了,我早晚也是要被你杀的人呢!”
凌湛顿了顿,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只是握剑的手更紧了。
阿娇颓过之后,很快又恢复了精气神。
“喂!你看那两颗星星,隔着银河那两颗,是不是牛郎织女星?”
“就那两个,是不是?”
阿娇拉着凌湛的袖子,自顾自地絮叨,
“我听说,七月七日鹊桥会的时候,在葡萄架下,还能听到他们说的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