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 / 2）

陆柏舟不解的问道：“你说中了咒是什么意思？”

冷澈淡然道：“字面意思。”

“啊？”陆柏舟不明白。

冷澈笑了笑，不再开玩笑，继续说道：“这个咒应该是让人慢慢失去生机，直至死亡，应该是妖下的。而代价可能是寿命，可能是修为，但是施咒次数多了代价便是施咒者的灵魂，想来挺有趣的。”

陆柏舟语塞，想了想道：“这还有趣呢？”

老板面色沉重，紧紧地攥着拳头，迟疑的问道：“你说代价是灵魂。”

冷澈点头，道：“对了，那个故事还没讲完呢。”便继续讲着故事：不巧的是当朝国舅，也就是皇后最小的弟弟来了梧州，受人挑唆便对柳幻雪起了心思，但柳幻雪不从，那个国舅爷爱而不得，甚是神伤，那几人为讨好他，便逼迫柳幻雪，柳幻雪皆不理，后来这几人便想了个损招，蒋飞旭带人砸她的住处，偷了肚兜，编造谣言的是方周河，花钱雇人散步谣言是黄菡，以及拿着肚兜在众人面前证明之人也是他找的，柳公子拜托他舅舅给了庇护，柳幻雪转告无门，后来柳幻雪点了自己的院落引火自焚，死之前她喊了一句话，一传十，十传百，便成了诅咒之言，其实她说的是多行不义必自毙。那几人也是旧识，柳公子平时便与那蒋飞旭厮混在一起，欺负百姓霸占女子，做了不少坏事，但柳公子的舅舅是梧州刺史，别人拿他没办法，黄菡未免生意有失自然是要打点蒋飞旭等人，方周河看似读书人，为人正直，实则是个小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还有几个人是在妓院认识的。

陆柏舟愤愤不平的拍了下桌子，道：“岂有此理，怎能这般？”

老板面色苍白，失神的想着什么，依旧不语。

青萝突然开了口，语气平静的说道：“神也好，妖也好，人也好，自私是本性。”

冷澈闻言一惊，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这是哪番见解？”

冷澈看着青萝，他觉得青萝在看着老板，有些担心的说道：“掌柜是人。”

陆柏舟闻言，不明所以，问道：“掌柜与此事有很关系？掌柜是人，下咒的不是妖吗？”

老板苦笑了一声，愤恨的说道：“人，当年我便已坠入地狱了。都说自杀者会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小姐那么善良，那些恶人却没事。”

陆柏舟瞪着眼，张着嘴，冷澈没有一丝惊讶，静静的喝着茶。

老板继续说：“我本是小姐捡回来的，小姐救了我的命，那个姓柳的是梧州刺史的外甥，那些人里边有当朝皇后的幼弟，我们告了没有用，没人敢管，流言也好，谩骂也好，小姐从不在意，最后小姐收到了一封信，她看完信后，喜极而涕，而后神色突变，抱着信失声痛哭，我只能在边上看着，后来小姐擦干了眼泪，说她想吃城北的桂花糕，让我去买，我担心不肯去，小姐说她没事，她很高兴，还让我买些酒菜回来，我只能去出去了，可是我回来便听说住处着了火，我急忙跑了回来，可是火势太大，我想冲进去，别人拉住了我，我听见小姐在笑，说着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眼睁睁的看着小姐走了，

什么都做不了，我要他们付出代价。我以为白梅也随小姐去了了，是我错了小姐那么善良，怎么会呢？”老板痴痴的傻笑。

陆柏舟有些不敢相信，问道：“呃，白梅是谁？掌柜杀人了？”

冷澈答道：“白梅是一只黑猫，最起码这几个不是老板杀的。”

陆柏舟愣住，问出心中疑惑，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冷澈抬头看了看他，道：“问对了，就全知道了。”

陆柏舟觉得自己被当成了白痴，有些生气，但突然有了一个念头，问道：“什么叫这几个不是？”

冷澈施法将老板这段记忆删去，让他去休息。

而后看着青萝，对陆柏舟说道：“这几年相关的人出事的不止这几个，这几年原梧州涉事官员、当年煽动之人等，说来死在梧州的多些，得有二十余人，死在他地的也得有数人，只是其他人与这几人死法不同，而且隐藏的好，只当是意外了，外地的多是掌柜杀的。但死在梧州城的人不是老板杀的，多有法术掺杂其中，应该便是那只小猫所为。”

陆柏舟大为吃惊，木然的道：“我出去走走，看看是否有异样。”

待他出去后，看了看青萝面前的茶杯，见里边的茶已经冷了，便去后厨烧了热水，重沏了壶茶，重新倒了一杯茶给她，问道：“我们算不算再管闲事？”

青萝放下帷帽，拿起茶杯看了看，便放了下来，起身上了楼。

冷澈看她上了楼，神情凝重，想着这件事，此事看似简单，应该有只无形的手在控制这一切，那只小猫法力不高应该做不到这个地步，更奇怪的是那只小猫去哪了，她应该做不到隐藏踪迹，可梧州城没有猫妖的气息。不管了，先找小猫，剩下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