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OT】:冷刀(1 / 2)
继被绿之后,赵昱还倒霉的被他妈妈抓到早恋!虽然他坦言已经分手了,但还是少不了看他妈的脸色。
无须多想,肯定是方哆那狗东西打得小报告!
真他妈阴狠!
赵昱恨得咬牙,制定起了针对方哆的计划。他要让方哆也跟着他难受,不,他要让方哆比他还难受!他实在是鳖不下这口气!
他绞尽脑汁想着,结果一抬头就看见杨安安站在班门口东张西望。
卧槽!!
这个死女人竟然明目张胆的来了找方哆!当他是死的吗?!
赵昱再一次感觉他的权威被赤、裸裸的挑衅了,他脸色阴沉,恨不得将眼神化为刀子将狗男女戳死!
见到最恨的两个人凑在了一起了,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咬紧的后槽牙咯咯作响,怒火中烧的砸桌子。
身边的同桌吓得缩起了脖子。
赵昱的头号小弟孙大锤见状,立马对方哆飞出两把眼刃。
方哆随手将书盖上,面色平静的朝杨安安走去了。他忽视了别人流连在他和赵昱、杨安安之间的怪异目光。
那天发生的事,多多少少有几个同学看见了。尔后又经过大喇叭绘声绘影的艺术渲染后,方哆和杨安安俨然成了众人口中千夫所指的西门庆和潘金莲。
不少敌视和厌弃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方哆不在意这些,他对杨安安示意,“有事?”
杨安安点点头,又摇摇头。
杨安安犹犹豫豫的说,“你好几天没来学校了....我,我担心他把你打伤了。”她避讳赵昱的名字。
方哆:“生病了。”
“你...还好吧?”杨安安迟疑着问出了多余的话。方哆的脸颊消瘦,眼神疲惫,鼻梁和嘴角都有伤,泛着青紫,光洁的脑门结了一层痂。
杨安安鼻子发酸,声音拔高了,“他打的?”
“不是。”
“那...”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好...”方哆身上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漠和疏离的气势。杨安安哭丧着脸,明明已经这样了,可是她还是不舍得放下。
杨安安眼巴巴的看着他坐回座位上写着作业,上课铃响起,她才回了自己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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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方哆安静孤僻,平时闷不吭声,但他性子里的隐藏属性是狠和倔!
他低三下四去求和,赵昱能不屑一顾,他何必再舔着脸去贴冷屁股,到头来难看的只会是自己。
只消沉了片刻他便又扬起了高傲的头颅,同对方形若参商。
他人口中的方学霸成了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冰冷阴沉的他让人望而生畏,几乎没人敢和他说话,生怕触了他眉头。
方哆的生活变得愈加有规律。
上学,回家,学习,睡觉。每天循规蹈矩,与赵昱自暴自弃的不同。
赵昱是真的放纵了,整天浪的简直不像是学生。他三无不时的逃课去打游戏,晚上还夜不归宿的泡吧。
赵昱在急近的享乐,他泡温泉,攀岩,看场子,约会,每天玩的好不洒脱。每次方哆见到他,他都是风风火火的去赶场子。他的脸上扬起不可一世的笑容,身上的气焰嚣张,意气风发。
年轻气盛的他难免也有受挫的时候。
方哆几次见到赵昱被人打得鼻青脸肿。
他正下楼,对方和一票小弟蹲在楼道口抽烟,闷声的商量什么。
王九和孙大锤尤为气愤,他俩脸上也是青紫斑驳,正恶声恶气道,“按我说上次就不应该手下留情,该一口气把他们老窝踹了!”
“没错!我总结一下我们这次失败的经验!我们人生最大的败笔就是对敌人过于仁慈!让他们有机可趁了!”
“我明天就带东西过去...”
一票人七嘴八舌讨论着。
赵昱沉默的抽着烟,涣散的眼神落在远方。
王九突然收嘴了,他用力撞了一下义愤填膺嚷嚷着要去决斗的孙大锤,对他示意看过去。
孙大锤顿了一下,他耷拉的三角眼落在方哆身上,瞥了眼他手中的垃圾袋,皮笑肉不笑的和方哆打招呼,“...哟,真巧,西门你出门扔垃圾啊?”
他那双精明、狡猾的眼睛无时不刻不再四处窥窃,像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眼神黏腻的让人反感。方哆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方哆出现后,那群人一哄而散了。赵昱也跟着站起身,他拍了拍发麻的腿,用脚尖碾灭了地上带着火星的烟头。他看也不看方哆,同他擦肩而过的上楼了。
方哆回望他微瘸的腿,低头认真的数了数地上的烟头。
整整45根。
赵昱所处的位子上占了绝大多数。
他抿紧嘴,脸上表情模棱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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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哆想快点走完煎熬的高中生活。
进入高三下学期后,他心里的焦虑就逐渐加重,他每天坐立不安,一刻也舍不得放下手里的书。堂测周测月测,无时无刻的考试一点一点研磨他的神经,他自觉不是脆弱的性格,可是他还是被周围的压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方哆觉得他陷入了一个怪圈。在保送名单没有下来之前,他心里说不清楚的慌张,如万蚁噬心般的难受。那段时间他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睁眼就是学习,闭眼还在过滤知识点。
他暴瘦了,双眼下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眼白泛起红丝,双眼虚神。即使这样努力,他的心里还是得不到一丝安慰。他的心里还是空的,没有底。
有时候方哆莫名的想哭。他想要和赵昱说说话,他又想起了他们跌进冰点的关系,心里更加发寒。
他扣着拇指,沉着脸盯着试卷上被老师红笔圈起的题目,眼神凶狠的似乎要将红圈戳穿。
坐在他身边的大喇叭缩了缩脖子,不着痕迹的挪开了点位置。
方哆这次的月考考砸了。他退了三名,从第一掉到了第四。
腊月寒冬里,刺骨的冷水泼到他脸上,方哆被冷的哆嗦了一下,发涨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他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眉毛上的水滴隐隐有凝结成冰珠的趋势。他消瘦的脸颊被冻的通红,眼皮浮肿,好不萎靡。他默默的抿起了嘴巴,正要离开,瞥见了有个人出现在了镜子里。
是赵昱。
他刚从卫生间出来,低头洗着手。发现有人看他,他抬头就看见了镜中的方哆。
他鼻息中发出嗤哼,手也来不及擦,转身就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方哆捏紧了拳头,用力过度,关节隐隐泛白。
他心中气结,对自己不争气的恨!一贯冷静的方哆简直想抽自己两巴掌!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又投入了更加疯狂的学习中,疯狂的汲取每一分每一秒。
方哆恨透了这样的生活!他恨不得高考快点来,快点来吧!
生死一个痛快。
终于,在保送名单下达后,主任将他叫到了办公室。
方哆眼睛红了,垂下的双手止不住的发抖,他耐心听着老师的话,焦急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看着一路披荆斩棘,慢慢成长起来的少年,班主任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他垂下的脑袋,“这段时间辛苦了吧?看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了,开心吗?”
长达九个月的抗争,如同万蚁噬心的煎熬折磨他近六千多个小时的九个月,其中包含的苦楚,煎熬,心酸,只有他一个人真切的体感了。
茕茕孑立的他终于换来了回报——这份来之不易的名单。
方哆的喉头哽咽,一时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你要是还想来学校听课你就来吧,要是不想来就好好在家休息,争取吧自己养肥一点,你看你瘦的跟个白骨精一样。”班主任打趣,“你要给我好好想一下在毕业典礼上给我说感谢词,不忘我含辛茹苦的教导。”